四人中有两个商人,一个白白胖胖,一个尖嘴猴腮,都挂着市侩的笑容,站在一起好像是说相声的。还有一个魁梧武师,长相粗犷但目光警惕,应该是常年行镖的镖头,最后一个却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看便是涉世不深,初次出远门的。
王克站起身来,抱拳道:“大家好,在下王克,这厢有理了。”
魁梧武师眼中一亮,问道:“可是松江南祥武馆,无敌馆主王克?”
那两个商人也热切地望着王克,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只有那少年迷茫不知所谓。
“正是在下,都是大家高抬,当不得无敌馆主。”王克谦虚地说道。
“太好了,有王馆主在我们这次定会安然无事!”白胖商人拍了下巴掌,拱手笑道:“在下邬郡百应商号王百应,和王馆主是本家,路上请多多关照。”
“在下宝清府万全啇号李万全,久仰王馆主大名,请多多关照。”尖嘴商人随即说道。
“幸会幸会。”王克抱拳说道。
“在下林口郡鹰扬镖局刘猛,见过王馆主。”魁梧武师说道。
“久仰大名。”王克说道。
“我,我是依兰县梁景玉。”少年结巴地说道。
“幸会。”王克并未轻视于他,同样抱了抱拳,然后说道:“大家同行便是有缘,彼此照应是应该的,不过在下经验远不如刘镖头,便听刘镖头号令好了。”
王克来时也走过这段路程。知道确实险恶。上次走没事是因为**和吴志超打着武辖司的旗号自然无人敢来招惹。而此次两人还要留京叙职。需要再逗留几日,便没有一同返程。他深谙术业有专精的道理,自然要让常年行镖的刘猛统领车队。
刘猛急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这点功夫给王馆主提鞋都不配,还是听王馆主的。”
“刘镖头就不要推辞了,也许武功我比你强些,但是你行镖多年,经验丰富。还是得听你的。”王克说道。
刘猛也是个爽快人,说道:“那在下就受之有愧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这就上路吧。”
“好,有话咱们路上再说。”王克说道。
五支队伍汇集一处,只有梁景玉的人最少,孤零零的一辆马车,其他都有十几辆车二三十人,浩浩荡荡出城北上。
刘猛骑着马前前后后地跑着,每到险峻之地都提醒各队注意。并让趟子手高声喊出鹰扬镖局的名号,待到确认安全才率队通过。确实是个合格的车队首领。
王百应和李万全则跟在王克身旁,拼命地拉关系套近乎,将商人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至于那个梁景玉,车队刚出发就钻进了马车,再也没有下来。
王克觉得挺好奇,便向王李二人询问原因。
“王馆主有所不知,这少年母亲重病在身想要叶落归根,便送母回南山府。刚才我们商量找人同行的时候恰巧被他听到,便求捎上他,我们见他可怜,便一同带上了。”王百应说道。
“是挺可怜的。”王克动了恻隐之心,对旁边的风阳说道:“一会儿你让他把车赶到咱们队伍当中,也方便照应一下。”
风阳应下。
李万全伸出大拇指说道:“王馆主真乃侠义中人。”
王克笑道:“咱们各家人都多,他就母子二人加一个车夫,母亲还有重病,真有事的话恐怕照应不到,反正也是举手之劳。”
又走了一会儿,刘猛见四下旷野比较安全,便让车队停下休息,走过来说道:“王馆主,两位掌柜,再往前就是最险恶的地方,山高林密,马贼山匪时常出没,咱们先休息片刻,然后一鼓作气冲过去,再往前就安全多了。”
王克笑道:“让刘镖头领头果然没错,要是我肯定想不到这点。”
“那是王馆主武艺高强,不怕那些马贼山匪。”刘猛恭维道。
这时,风阳引着梁景玉将马车赶了过来,只听车内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我儿,去谢谢人家。”
车帘翻动,梁景玉从车内出来,大家隐约看到车内似乎躺着一个人,盖着厚重的被子,想来便是梁母,果然病得不轻。
“多谢王馆主。”梁景玉行礼道。
“不必客气,一会儿让你的车夫跟得紧些。”王克说道。
“是。”梁景玉低声应道。
王克见他性格腼腆内向,也不以为意,又和刘猛三人聊起天来。
休息了大约半个钟头,刘猛说道:“好啦,马匹休息得差不多了,咱们现在上路。”
车队再次起程,前行不过四五里路,转过一座小山,路况骤变。两侧山坡陡然,密林遍布,只有中间一条将能错开马车的道路,而且年久失修,凹凸不平。
“快,都加快速度!”
刘猛连声催促,同时趟子手们扯着脖子拉起长音,高声喊道:“鹰击长空,扬威万里!”
声音此起彼伏,引得四周山野回声阵阵。
走了一个时辰,平安无事。王百应笑道:“王馆主,今日那些马贼山匪定是知道你在这里,被你的威名吓到了,所以不敢前来。”
王克正要谦虚两名,突然一声尖锐的鸣镝声音响过,接着便见队伍前后山坡上的树木轰然倒下数棵,将来路去路尽数阻断。
“敌袭!防御!”刘猛立刻高声喊道。
与此同时,只见两侧林中突然飞射出数不清的箭矢,将整支车队全都笼罩在内。
这个时候,终于显出中洲的尚武来了,不要说是镖师护卫,就连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