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鹰人战士带回将数万人奴隶,建筑师盖瑞斯向两边展开双臂,一双浑浊的眼眶中,瞬时填满了热烈的异彩。
“为鹰王领地的繁荣而欢呼!——”
奴隶少女用热情的舞姿迎接凯旋的勇士。在建筑师盖瑞斯惊喜的目光注视下,许多人对着鱼贯进入鹰王领地的冰族奴隶指指点点。奴隶忙碌的身影,为仓库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战利品和生活物资。
……
然而在此时,在距离鹰王领地几万米的60里开外,沉溺在一条无名小河里,索隆清晰的感觉到,他的鼻腔里钻进了喝水,肺部呛到几乎快要窒息。
他的灵魂,也与几乎要与现实隔绝。在过去的不到两个小时里,这片荒蛮的野外,演绎了一场经典的荒野大逃亡。
当平静的河面,涌出数不清的水泡,哗啦一生,索隆整个头部,缓缓地浮上水面,脸上沾满了许多不知名的绿色的藻体。
“谁又能想得到,在冰原的南面,竟活跃着这些一个凶残、又危险的种族。”
索隆的苦涩,无法用语言来传递。“或许,这是一个警示、也是一个深刻的教训。”
探索平原南部,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并且有翅膀代步,索隆并没有想到会遭遇袭击。
但事实告诉他,在这块荒蛮的大陆,即使向前走出几百米的距离,也总是藏匿着一些不知名的危险。
独自应付两个雕族,失去武器的情况下,索隆折断了一个的颈骨,捏碎了另一个的喉结。
回想脑海里的那两张可憎面貌,一群野蛮的类人生物,除了长着一颗酷似鹰人的脑袋,和体生长羽毛之外,它们的体型没有一般鹰人高大,但是哪怕不用翅膀用四肢奔跑,速度的爆发力却可以超越任何人。
飞逃不掉,跑也逃不掉。
雕族残忍地撕裂了三个鹰人随从,索隆扯了扯嘴角,暗自记下了这笔仇恨。
索隆几次脚下打滑,‘扑通’一声摔倒在水里,吃了一口淤泥。
两秒钟之内,他就将失去全部力量只能躺在地上痉挛着休息、等待。
快要虚脱的身体,似乎无力继续支撑。
但更困扰他的,是遭到一群雕族的围捕,因为他的耳边,总是有雕族在互相传递的厉鸣~~~~
…………
这种听上去像是死神版的啸声,让索隆听不懂他们在互相传递叫喊着什么。他把自己藏在冰河的下面,眨巴着眼睛,穿过冰层的缝隙,向天边窥视。
日光渐近正午时,天气变得阴晦起来。
而身处在这样的境遇,他心里唯一的感触便是:“一个人的处境、变化还真是如此的快啊。”
“如果这一幕,有幸在天空之神的目光注视下。那么请护佑我,从雕族的爪牙下脱困,届时……我将履行鹰王祭祀的职责为你建造一座神殿来作为回报。”
生平头一次向冥冥中的神祈祷,此时却泡在水里,索隆那双眼睛,似乎也在随着充盈的河水,慢慢地波动着。
到了这种时候,他只感觉这片河畔的淤泥,烧灼神经,烧灼血管。
致使他的嘴角,浮起一个又一个的苦笑。
倒霉的遭遇,一时让他难以找到最好的表达情感的方式,略显刚毅的嘴角向两边扯了扯、性情率真地吐出了几个字。
“诸神护佑!”
虚脱的感觉并不好受,因为河水的刺激,他感觉半边身子突然开始颤栗起来,打着一阵阵寒战。
但此刻,更让索隆感觉到倒霉,烧灼他听觉的是,已经有雕族,开始搜寻到身旁这片‘显眼’的藏匿地点。
……
“这就来了么。”索隆目光棱棱的银色瞳孔,开始显露着一种凶狠的气象。
透过晃动的冰层缝隙,他能够看见一个正在搜寻的雕族,蹲伏在地上。
对方在凭嗅觉追踪,并从喉管里发出低沉的吼叫,仿佛在念着某种契约。同时会不时仰起头,敏锐地观察周遭几十米的风吹草动。
索隆自认躲不过对方的搜查,他一条手臂暴露的青筋如蛇形在皮下蠕动,不知用哪里来的力气,摸索着抓起了一根锋利的冰片。
他选择静静仰躺在淤泥里、悄悄的等待。
拼死一搏的信念贯彻在索隆的心中:“不管身陷何种处境,都不要把自己的生命,无条件的完全交托到敌人的手里。”
天空落下的雨丝很细,不断靠近的雕族他的步子很碎,走得也快,但搜寻的却很仔细。
索隆甚至能听见,他俯下身来的呼吸,像陀螺一样在水面的波纹里打转。
正视死亡的时刻到来,亚伦选择战斗。
至于如何收场,不论生死,他都将交给冥冥中的诸神去决定。
……
就是现在——
趁对方猝不及防之时,‘扑腾’一声,索隆的手掌突然从水面下探出。
一把揪住了对方肩膀,将之大力拉近淤泥。四对翅膀来回扑腾,随着水花的扑腾声,两人在浅滩里开始搏斗起来。
为了阻止传出太大的响动,早有准备的索隆,用手死死地握住雕族人的口吻,顺势向上一转,把硬树枝从他的眼眶里,插进去深入脑海。并奋力搅动,随着对方呜咽的惨嚎,把雕人的中枢神经搅得一团糟。
不过,索隆还是小看了雕族的力量,对方拼死反抗的动静,扑打出声浪、在这片浅滩演出伴奏,几番回荡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