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现在就去!”
荷花苑的厅堂内,齐煜刚向他们说完他在梅月司的经历,以及花宁所说的条件。唐谷溪就从座上起来,急不可耐,欲跑出去。
“你先慢着。”齐煜起身拦住了她,叹了口气,“她要见的人,是林落。”
“林落?”唐谷溪惊住。
林寻和林落听到,各自一怔,皆抬起了头。
“为何是我姐?”林寻从座上起了身。
唐谷溪不解道:“得病的人是秉风哥哥,此事是我提出,与我相关,为何要林落过去呢?”
齐煜回头看了一眼林落,她在座上一动不动,表情淡然,神态自若。
“自从半年前林落和林寻在我府上居住之后,花宁就一直心中抱介,今日之事,只不过是她一个幌子而已。”
唐谷溪愣了愣,回头看了看林落,“那……那我也要一同去,不知那花宁姑娘是何意思,既然让林落去,那我就和她一起去。”
“我也要一起去!”林寻喊道,又顿觉突兀,尴尬地瞥了一眼林落,“我……我从未和我姐分开过,我姐去何处,我便要去何处。”
“好了,别说了。”林落站起身来,语气从容,“你们都别去,我一人去就好。”
“不行!”
“不行!”
唐谷溪和林寻异口同声。
林落清淡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脸上游过去,忽地轻笑一声,道:“那梅月司又不是阴曹地府,也不是虎狼之地,我去一趟你们还怕我回不来不成?何况,那花宁也只是一个醉心炼药的宫中女子,又能将我如何?”
“可是,”唐谷溪道,“花宁让你去的目的不纯,而梅月司又全是她的人,你在宫中人生地不熟,纵使你武功再好,也难免会遭到什么不测。此事因我而起,讨要解药的人是我,齐公子已经帮我太多了,这一趟,我不可能安心待在这里而让你一人赴约。”
“我看,我们还是都去吧。”齐煜说道,“无论这种解药她是否能调制出,此次我们都是去求人的,因此,定是要吃点苦头。”他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啧啧,连我都没料到她会那么直截了当地回绝我,更何况是你们……”
齐煜将目光移到林落脸上,岿然不动,往常玩世不恭的样子荡然无存,少有的严肃神情刻画在他一眉一眼之间。林落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只好点了点头。
“这个花宁,看来比我想象得还要诡计多端。”林寻叹道,面色凝重。
求药之事,耽误不得片刻,最重要是怕让那人等急了。因此,商定好之后,几人当即乘着马车向宫中赶去。等他们到达梅月司门口时,天色昏暗,暮雪纷飞。梅月司门口点亮了血红的灯笼,映照得前方地上一片发亮的绛色。
而不同的是,这次侍卫并没有主动开门,态度也不像先前那样讨好,而是站在门前对齐煜道:“少将军,对不住了,花司主说,她不想见您。”
“让开!”
“少将军,您别为难小的。”那侍卫低头道,“司主说,如果您带来了她要见的人,那么只让那人进去就好了,其余人等皆留在外面。”
“你的意思是,这大雪的天气,本将要和友人留在这风雪里几个时辰了?”齐煜冷冷睨着他。
“这……”
齐煜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了他,打开门就走了进去。跟在身后的唐谷溪等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哎,少将军——”那侍卫眼看着拦不住,就要冲过来。
齐煜面色如霜,冰冷的眸子直视前方,脚步匆匆向前走去。那侍卫刚追过来,他从后张开手心,一把捏住了那人的手臂,步子也随之停下。手掌如红铁一般死死捏着他,将侍卫猛地拽到了眼前,眸色猩红,狠声道:“你是真觉得,本将在梅月司说不上话了,是吧?”
那侍卫被他捏着手臂,疼得嗷嗷直叫,身子也向后弯着,苦不堪言道:“少将,少将请息怒啊!小的也是忠人之事,从来没不把您当过主子啊!”
“那就让开!”他一把将手甩开,那侍卫被扔到了一边,呲牙咧嘴揉着手臂,不敢再动一步了。
其余跟过来的侍卫见到这般情景,也不敢拦上去了。在他们眼里,虽说花宁是梅月司堂堂正正的主子,可是齐少将军的地位他们还是一清二楚的,因此谁也不敢犯浑。
很快,几人穿过了两间院子,来到花宁正屋的门前。屋子里灯火通明,寂静如斯,屋外纷纷苍雪,坠落肩头。
齐煜紧了紧目光,正欲上前,却被林落一把拽住了。
“你别去。”
“怎么?”齐煜不解地回过头。
“她既想见我,必不想让旁人入内。我们方才已经算是强闯进来了,此刻再一同进去,那反而会惹恼了她。求药一事……必定会有所拖累。”
齐煜微蹙着眉头,听她说完,也觉得自己方才行事鲁莽了,因此收回了步子,退了下来。
林落将手中的剑交给他,齐煜眸光一凛,却只言未发。片刻之后,他脸色阴沉地接过剑来,手中紧紧握着,转过了身去。
“那……我总能和你一同进去吧?”唐谷溪脸色有些急切,一把拉住了林落,“我就说,是我来要解药的,与你无关。”
林寻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她说得没错,不如你俩一同进去好了。我和齐哥哥就守在门外,有何事记得叫我。”
林落看了一眼唐谷溪,目光下沉,一只手慢慢拂上去,将她握在袖间的手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