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众人的声响议论越来越大了,如潮涌狂风般涌向林落的耳朵……
“啧啧,唐小姐平时对我们这么好,人又善良,只是脾性倔强了一点。”
“谁说不是呢,若是小姐收敛收敛自己的性子,或许唐老爷也不至于这么动怒……”
“若说为我们乡亲谋福利的,这临清城没人比得上唐小姐,就连官府的衙门也不一定管咱们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呢……”
“唐小姐不在的这半年,我那几个孩子都想她呢!”
耳边的狂风骤雨渐渐变小,变小……最终融为一缕幻音。刘五冈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边,看到他心神不定地扭头四顾,为掩饰自己的不安而不住咳嗽的时候,林落的心里明朗了起来。待耳目完全清晰起来之后,她果断地转回身,匆匆往回走去。
刘五冈一惊,赶忙返身追上来,“女……女侠,你要上去了?”
林落不理他,只顾提剑向前走去。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林公子的,更不会为难唐小姐的!林女侠,你可是我最看好的人啊!”刘五冈不知为何雀跃起来,心里似乎隐约知道唐谷溪不会被禁足,更不会被废武了。
“刘五冈,回头再找你算账!”
话一出口,林落便一个箭步飞上了擂台,待刘五冈转过头来时,身边早已不见了人影。
林寻正看着眼前的情况,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落地之后,不等旁人反应过来,便手握横剑,挡住了唐谷溪面前的小厮,干脆地道:“先别押你们小姐。”
唐谷溪从悲伤之中抽过神来,望着眼前如闪电般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一时忘了言语,只是愣愣地看着,胡乱擦干净了眼泪。
林寻大快,激动道:“师姐,我就知道你会上来!”
林落没有回头,冷冷地回他:“我不上来你如何脱身?”
“嗯……想想倒也是,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呢。”
“少废话,这笔账回去再跟你算!”
“好好,怎么算都成!现在还是赶快救了这唐小姐吧!”
公孙容见她上来,知道局面将改,赶忙起身扶起了跪地已久的唐谷溪,柔声问:“怎么样,没事吧?”
唐谷溪神情有些恍惚,喘着气摇了摇头,由于双腿发酸,竟一时站不稳,只好被公孙容先搀扶着,这才能够站了起来。
那些小厮一边看林落,一边回头望着唐员外,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
唐员外脸上的怒气已经换成了惊讶,意外程度丝毫不低于唐谷溪,只听得前方那女子开口说道:“唐员外,既然令媛实在想与民女比武,那民女与她一试便罢了。小姐为员外掌上明珠,又是唯一儿女,唐员外何苦要大动肝火呢?于您于她都不好,伤了自己的女儿,想必您心里也不会好受,您说呢?”
眼前女子说话悦耳平静,丝毫不见一点喧嚣急躁之气,一词一句都在情理之中,直说到唐员外的心坎儿里面。事已至此,他不想再说些什么,见女儿双腿酸麻地被公孙容扶着,他心里也通了一口气,又不免为女儿心疼起来。
他劳累不堪地闭上了眼睛,摸着身后的椅子把手缓缓坐了下去,沉寂片刻,又毅然决然地睁开眼睛,双眸注视着擂台上的这四个年轻人,想到自己年事已高,许多事情就由着他们去罢了,便挥了挥手,道:“比吧。”
刚一落口,又急忙说道:“慢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沉稳,“今日,招亲不成,反为比武,一切,或许都是天意。我已决定,今日小女不再招亲,此次比试为最后一场。从今以后,若有提亲者,直接到府上来便是,不再举行任何仪式的招亲。”
唐谷溪眼睛明亮起来,望着坐在木椅上的父亲,一时心酸不已,口中喃喃道:“多谢父亲……”
“这样,唐小姐,既然台上有四个人,那我们两两相比好了。我和舍弟为一方,你和容公子为一方,如何?”林落收起剑来,朗声说道。
“这样……不好吧!”林寻干笑道,“我们二人为一组,那势必会打败他们啊,估计不出三招就会……”
“公子莫要小瞧人了,虽然在下对你们特殊的剑法极为仰慕,但我和唐小姐联手,也不一定会差到哪里,等分晓出来后,公子再自夸也无妨。”公孙容笑道。
“容公子,我也觉得,这样的确有些不公。”唐谷溪微蹙着眉,对公孙容道。
“小姐不相信自己?”
唐谷溪瞟了一眼林落,摇了摇头。
公孙容淡然一笑:“那就是不相信在下了?”
“当然不是。”
“既然这样,那就按照林女侠说所,可好?”
公孙容三言两语便将话堵死,使唐谷溪改变了态度,她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一旁的林落和林寻对视了一眼,各自都会意了。就在刚才他们谈话之际,林落早已悄声在林寻耳边提醒了一句:“待会儿作战,不可退让,一定要赢,而且速战速决。”
林寻自然不解,皱着眉想要问林落为何,见她轻轻摇头,便闭上嘴不再问了。纵使自己心里满是疑惑,可师姐的话在此刻还是尤为管用的,他识趣地点了点头,听话地顺应了师姐的意思。
林落林寻,公孙容唐谷溪,各站成一排,退到了擂台两端之地。
只见林落和林寻两肩相靠,一人伸出一只臂膀,紧贴向前,手中各握一把利剑,左为莫邪,右为墨阳。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