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了人命,就该由衙门来管!”
“对啊,你……你又是何人,凭什么封门?”
“你说有大赏……万一是唬人的呢!”
“我们若是说出来,遭殃了怎么办?”
底下有几个酩酊大醉的,借着酒劲大胆喊了出来。
齐煜听罢,并未动怒,而是微微翘起了嘴角,从腰间掏出一个牌子,面向众人,扬声道:“不知在场有没有人认得这个?此乃大王赏赐的玉牌,就算是县衙老爷出来,见了这个也不会说句二话。我若无凭无据,是不会滥抓无辜的,因此,还请各位放心!”
他高高地举起牌子,伸出了围栏,显示给众人看。
水云馆的人皆为一些富家子弟,或者官府里得势得威的仆人,谁又认得这个?更何况,此刻酒气冲天,晕头转向的,那玉牌又举在半空中,任凭他们睁大了双眼,也看不清上面为何物。
但也正因为以上缘由,才使得他们内心惶惶,对那玉牌望而生畏,即刻便相信了。纷乱声很快便隐了下去,大堂内又重归一片安静。
齐煜将那玉牌收了回来,挂在腰间。
此举将林寻和谢铭也蒙混了进去,二人皆以为那当真是大王赏赐的玉牌呢。唯独叶英和花宁,知道齐煜手中拿的,只不过是将军府的令牌罢了。叶英心中暗笑,和齐煜对视了一眼,沉默不语。而一旁的花宁,则脸色铁青望着前方。
“我……我知道!”终于,楼下有一个人喊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指着地上躺着的尸体,“此人名叫刘三儿,是城西一带有名的恶霸,平时就恃强凌弱,横行霸道!他还有几个同行,但……但我就不知他们的名字了。”
“城西?刘三儿?”齐煜微微一眯眼,给叶英递了眼色。叶英点点头,转身下了楼,穿过层层人群,来到了指认的男子身边,给他说了几句话,转身便径直走向了门口。
门边的侍卫为他拉开了门,叶英大手一挥,几个穿便服的侍卫便随他跑了出去。
“好了,这下如你意了,该回房去了吧?”花宁低声说道,“林姑娘还不省人事呢,不如先去看看她怎样了。”说着,她就欲要转身。
不想,刚踏出一步,谢铭便从旁边冲了过来,一下子挡在了门前,怒目而视。
“谢大哥,今夜你若是识点本分,我会好吃好喝地招待你,这水云馆里不缺美貌女子,你又何必死抓住一个不放呢?”花宁轻轻笑道,“可是你若不识相,那我也没法子了……”
“少废话!今天我就给云心讨个说法!”谢铭大吼着,环视了一遍水云馆的众人,厉声言辞道,“不知各位是否忘记了,当初水云馆赫赫有名的两大花魁——水心和云心,曾是这里的顶头招牌!”
“云心……是谁啊?”
“对,当初有两个花魁,听说那个云心还是水心的妹妹!”
“哦哦,我记得,你们忘了,那云心可是……”
一时,四下众说纷起。不知何时,水心从房中走了出来,站在了人群的前端,微低着头,默默注视着前方的情景。
“当初,云心无故自杀了,你们只知她是上吊自尽,可不知道……她是被人逼死的呀!”谢铭越说越激动,指着花宁,“就是被这个女人,被她活活逼死的!”
“你血口喷人!”花宁转过身。
“我血口喷人?”谢铭冷笑一声,“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一直想不通,被她视为姐姐的你,是怎么狠下的心,往那酒中加了害人之物!”
花宁听罢,冷笑一声,缓缓转过身来,“你说得这样言辞凿凿,那么证据呢?有何证据……证明了我害死了我自己的姐妹?若拿不出证据,这便是荒唐无比!”
“你……”
“你是想说,云心是因为身子被别人碰了,才想不开自尽的?”花宁阴冷的眸子睨着他,柳眉高高扬起,带着一丝挑衅,“呵,简直笑话!你让他们说说,我水云馆是何地方?若是因为此事便想不开,那我水云馆岂不成了坟冢了?”
此话一出,引得楼上楼下的众人捧腹大笑,其中不乏有嘲讽辱骂谢铭的。
林寻站在一旁,听到花宁这令人发指的言辞,早已怒火中烧。他看齐煜不作为,便想冲上前去指责花宁,然而,就在他步子还未动时,谢铭便先一步动身了。
只见他怒发冲冠,从后背“噌”地拿出一把短刀来,直冲着花宁刺了过去。
可花宁是何人?她脸色都未动,只是轻轻一转身,身子便如同飘带一般离了地板,远远落在了几尺之外,躲开了那短刀。就在这时,从人群中立刻冲过来了几个便衣侍卫,各个手拿长刀,将谢铭团团围住了。
“谢大哥!”林寻欲冲上去,却被齐煜拦住了,禁锢在原地不得动弹。
“别多事。”齐煜转头睨着他,闷声道。
“齐哥哥,会出事的啊,谢大哥会死的!”
齐煜薄唇紧闭,眸子深沉不见底,双手如铁钳一般死死扣住了林寻,使他动弹不得,自己也一言不发。
“今夜闭馆,清人!”花宁大喝一声,长袖一挥。
话毕,所有的人都被侍卫和姑娘们推出了水云馆,也有不少人是自己落荒而逃的,此刻酒醒的人不少,谁都不想搅入浑水,因此便纷纷涌向了门口。
“花宁姐姐,花宁姐姐……”水心从一旁冲了过来,跪在地上,抓住花宁华丽旖旎的裙摆,仰面哀求道,“花宁姐姐,求你放了他吧!求你看在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