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致转身,看到男子套好了一整套衣服,接着走到他身前,然后伸出手,替他理着衣衫,然后又歪了歪头,看了看衣领处,道:“这里似乎有点紧了,等等,我给你改改。”
她说着,转身,拿过针线,然后抬起双手,轻声道:“不要动,别扎上你了。”
少女抬起双手,然后用针挑开那领口,然后又仔仔细细的缝了一道,将针线放下,方才替他理了理:“好了。”
她满意的笑了起来。
似乎,这便是最让她开心的事情。
苏梦忱只是垂眸,看着她,看着她眼底浮起的点点碎光,忍住要将眼前的少女融入骨髓的冲动,只是含笑看着她,道:“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宋晚致抬头看着他。
苏梦忱从手里掏出一张纸:“小夜醒了,而且,和沉瑾的婚事,定在了六月。”
——
郑王府。
燕和坐在那里,将腿放在旁边的丫环身上,然后,让旁边的丫头帮她抹上上好的药。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齐王府欺人太甚!难道,他们是不想活了!”郑王妃一伸手,看着自己女儿膝盖上的伤,然后一伸手,将手里的茶杯给扔了出去。
“你说,是她让你没有办法动弹的?”相比于郑王妃的愤怒,郑王显然要冷静的多。
燕和坐在那里,突然一抬手,一巴掌给眼前的少女给扇了过去:“你作死是不是?!这么用力,是嫌我不够痛是不是?”
丫头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不,不是。”
燕和冷冷的挖了她一眼,然后才转向自己的父亲:“是的。”
郑王的双眼眯了眯:“你现在虽然比不上和光,但是在整个贵族里,也很少有人比得过。然而,不是早说了齐王的那个女儿是个粗鄙的吗?如果真的是因为她而让你受了屈辱而毫无反抗之力,燕和,那么这个少女,就不要小觑了。”
燕和冷声道:“她那个木讷的样子能有什么本事?!爹你今天也不是没看到,在做试卷的时候她是怎样丢人现眼的,害得钟阎罗那样的人也多看了她一眼,做的那样快,最后还不是被丢在了差的那一块?想要当女官,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
郑王听了,想起那些传言,也就释然了。
是呀,在宴会上他也远远看过那个少女,瞧着并没有什么大本事,对于他这样的高手而言,一个人观望其精气神就可以看出高低强弱,一般的高手,精气神必定是外溢的,除非这个少女的武功已经通明,否则,他不会看不出来,然而,这个世上,唯一通明的少女便是宋晚致了。
所以,这个少女必定没有任何的特殊。
郑王站了起来:“你放心,今日的仇早晚会报回来的。”
他的目光看向远处。
齐王府,已经蹦跶不了多久了。
只需要昭后的一句话,就如当年的梁王府一样,消失在整个昭国。
任何阻挡昭后道路的石头,都会被这个昭国最有权势的女人给碾碎。
——
皇宫。
昭后坐在桌前,拿着一支笔,正在誊抄着一卷心经。
她坐的端端正正,静心凝神,仿佛没有任何的外物可以侵扰。
她面前的木桌上,全部都是奏折和佛经,除了一面小小的精致的菱花镜。
那菱花镜上面镶嵌着一颗颗五色的小宝石,只是在那菱花镜的一角,刻着“素音”这两个字。
素音是昭后的闺名,而这两个字,是已经死去的皇帝刻下的。
当她将最后一个字写下的时候,门外的内侍方才走了进来,然后对着她说:“皇后,钟侍郎来了。”
昭后道:“请他进来吧。”
钟罗的身影在外面走来,他手里拿着两份试卷,然后,双手呈放在了昭后的面前。
“皇后娘娘,这是今日四十位贵女递上来的试卷,臣已经分为好的,和坏的了。”
昭后点了点头:“好。”
钟罗迟疑了一下,却并未退下。
昭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钟侍郎有什么话想要说?”
钟罗道:“这其中有张试卷有点特殊。”
“哦?”昭后一迟疑,便问道,“是林家那位刚来的女儿的?”
钟罗诧异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回禀皇后,是的。”
昭后平静的道:“其他的人大多都在这昭都的贵女圈下,除了和光那丫头,其他人大概也说不出任何有新意的话,除了那位林游思。你先下去吧,我来看看便是。”
钟罗躬身道:“臣告退。”
昭后点了点头。
等到钟罗退下后,昭后方才伸手,轻轻的翻开放在面前的宋晚致的试卷。
十道时务策。
只写了十个字,十个一模一样的字,似乎,只会写这个字。
不算好看,但是,异样的工整。
——民。
——
三日之后,入选的十九人发榜,人们看着那榜首,然后纷纷羡慕的看着站在人群中的燕和郡主。
自然是她,除了和光郡主,这里的人,根本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
排在第二位的是林思礼。
这也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然而当人们的目光下移,落到最后的时候,却齐齐愣了愣。
怎么会是她?
林游思这三个字似乎带着微微的迟疑,但是瞬间笔尖一顿,但是却又以更快的速度滑开,分外坚决。
这……
围观的百姓和诸位世子贵女面面相觑。
而那个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