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鼓声陡然在寂静的夜里响起,睡的正香的张飞正抱着关羽的胳膊,最近不知嘀咕着什么。
鼓声让张飞迷糊的睁开眼,嘟囔道:“我也是醉了,做梦也梦见打仗,于文则练兵果然有一套。”
张飞话刚说完,关羽便豁然起身,一把把张飞摔到床下,冷声道:“别睡了,真是战鼓声,要打仗了。”
“啊?”
张飞茫然站起,关羽亦在穿甲,他这才确信自己不是做梦,周围的士卒亦在睡梦中醒来,迷糊着双眼嘟囔着什么?
“都别他娘的迷糊了,马上要打仗了,都给老子醒醒,穿戴整齐出营去。”
张飞的大嗓门直盖过鼓声,站在点将台旁边的刘备有些不太习惯,听惯了娇妻美妾的软语和文士下人的小声,乍一听张飞的大嗓门耳朵嗡嗡的,刘备掏掏耳朵,笑道:“三弟的大嗓门还是这般大。”
陈到跟于禁陪笑。
刘备又道:“咦!他们回来的到真巧,什么时候回来的?”
于禁答道:“昨天踏雪归来,因为训练不足三月,故没想主公禀报。”
“嗯!以后兵营的事都得按军法来,这点文则你做的很到位,某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乱世有兵就是草头王,有一支强军才能活到天下一统,亦或者独霸一方。
比如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袁绍的大戟士、麴义的先登营、董卓的西凉铁骑、吕布的并州狼骑跟陷阵营,袁术的丹阳兵,孙坚的老虎营。
“诺!”
于禁的腰杆不自觉的比刚才又挺直几分。
刘备满意点头,这才是军人,军人的腰杆子什么时候都不能弯,也无需弯。
“大,大哥。”
张飞穿戴整齐,路过点将台猛然看到刘备脚下一慢。
关羽比他更早看到刘备,其实关羽也猜到了,刘备不来,这怎会半夜出兵?
“快走啦!”
张飞一失神,慢了几拍。
两刻钟已到,张飞才恍恍惚惚的站好位,关羽出列:“报告教官,兵营三校除特种屯、徐晃屯亦全部到齐,请教官训话。”
“嗯!入列。”
于禁回身跪在刘备身前:“某在主公面前立下军令状,两刻钟整军完毕,如今费时两刻钟多,请主公责罚。”
“呃?于教官且起,两刻钟便整军完毕足显练兵之功,虽略有超时,那也只因个人,就罚那个人吧!”
于禁乃刘备心腹爱将,再加上大战在即,怎能责罚爱将。
“军法分明,功就是功,过就是过,岂能混合?军法兵何在?”
于禁却不满意刘备的说法,大声疾喝。
军法兵应声而出,刘备举目望去,有几分眼熟,这不是当初的狗剩吗?
刘缑笙在刘备目光扫视下头皮发麻,不过职责所在不得不朝前。
于禁又道:“一校兵未按时整齐,该罚多少?”
“三十军棍。”
刘缑笙应声道。
“某身为主官,一校不齐就是三校未齐,三校就是九十军棍,军法兵执行吧!”
“且慢。”
刘备不等于禁说完便打断,开玩笑,九十军棍打下去,纵然于禁不死,这场战役也赶不上了?这是新兵初战,刘备不想于禁有遗憾。
“主公,兵营里军法不可违。”
于禁看着刘备,把刘备刚刚说过的话又重复一遍。
刘备一怔。
张飞出列:“报告主公、教官,此事因某而起,某愿替教官受此军棍。”
“某亦愿替教官受此军棍。”
有张飞领头,韩当、刘稚然、邓当等军侯纷纷请命。
刘备趁机道:“文则,你看诸军皆愿替你受此军棍,大战在即,某看这军棍就免了。”
于禁瞪着眼道:“军法即立,自有其用处,岂可因众人反对而废之?何况诸军一致求情?足见某练兵尚不到位,还请主公加罚。”
“某等知罪,亦请主公加罚。”
张飞等人继续道。
这番军棍要打都得打,这一通打,还用去剿匪吗?
刘备愤然将手中缳首刀抽出,遥指诸将:“怎么?尔等要造反吗?大战在即,人人求军棍加身,怕死话都给老子滚,不用求军棍,好借以逃离战场。”
“某等不敢。”
诸将纷纷道。
开玩笑,练这么久终于要打仗了,怎么会不想上战场呢?诸将不敢再言。
刘备怒哼一声:“若不是大战在即,吾一定赏尔等一顿板子,既然是大战在即,就权宜从事,每人领一军棍,张飞领十军棍。”
刘备说完将于禁拉起:“文则呀!军法虽然无情,军法之外还有人情,何况大战在即,当权宜从之,九十军棍就算啦!领九军棍吧!不然,某就得单枪匹马去中山火并十万匪军。”
刘备着重十万匪军,十万匪军,此去讨伐,死者不知凡几。
于禁并非迂腐之人,此番求军棍,只是想告诉诸军,他只负责练兵,大家另有主公。
于禁见刘备已知自己之心亦不再坚持。
安抚好于禁,刘备对刘缑笙道:“军法兵至你来。”
“诺!”
刘缑笙松口气,看来主公心胸广大,并不为当年小事记仇啊!
陈到一愣,随即收到刘备的眼色,顿时明白刘备的意思:手下留情。
呸!乱臣贼子,挟众逼宫,某恨不得打杀了他,主公怎么还偏偏要某手下留情。
陈到极不情愿接过军棍,咬牙切齿的朝于禁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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