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二月望日,刘备第一次参加汉朝的大朝会,三公九卿在京六百石以上官员全部参加,刘备混在百官中在德政殿前解下剑履入殿,刘备左看右看都不认识微微颔首示意朝闭目养神。
“陛下驾到。”
灵帝在十常侍的拥簇下从后殿转出,百官纷纷起身下拜:“臣等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德政殿内浩然正气连成一片,一条金光璀璨的神龙在浩瀚的浩然正气中舒畅遨游,灵帝坐正一抬手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灵帝俯视百官坐正,抬眼不动声色的望了张让一眼,张让微微点头,上前道:“朝会开始,百官启奏。”
张让话音一落,侍御史郭延出奏:“陛下,臣延有章奏,中常侍张让宾客于歌私通张角,黄巾之乱天下板荡皆有十常侍祸乱朝纲始,还请陛下诛除十常侍以安天下。”
袁隗见郭延出列心里咯噔一下,今日朝会第一件事不应该是颁布军功吗?袁隗瞥眼看向袁绍,袁绍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有此事。袁绍不知,恐何遂高亦不知,十常侍欲已何为?
灵帝从赵忠手里接过郭延的奏章粗略一看道:“此事去年不已过去了吗?”
张让适机道:“回陛下正是,去年臣等尽献家财以充军费,三大中郎将才得已顺利出兵啊!”
袁隗听到这里那里还算不到这是十常侍与郭延演的双簧,势在让何进在仓皇中发动攻势,只是张让怎知自己一定会赢呢?袁隗微微一顿便下定决心,提前发动攻势就算诛杀不得十常侍也要震他们一震,发出党人的声音出来。袁隗微微一抬手,袁绍会意的目视郑泰,郑泰会意从席位走出:“陛下,豫州刺史王允搜到张让写给张角的亲笔信,还请陛下御览。”
灵帝早已看过奏章,郑泰的奏章刚一到手便甩在张让身上:“阿父,怎么解释?”
张让闻言噗通一声跪倒外地,老泪纵横的道:“陛下,臣冤枉啊!”
何进也被郭延的奏章惊着,不是暂缓弹劾十常侍先拉拢蔡邕及刘备吗?何进瞄了瞄袁绍、郑泰几人,几人纷纷摇头。不一会郑泰又径自拿出王允的书信,何进不仅微怒,不是说不知吗?为何又弹劾?难道本将军就是你们手中的玩偶吗?
何进看着痛哭求灵帝饶恕的张让,不知该加一把火还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茫然无措让何进怒火更胜,罢了,罢了!看尔等到底要那般行事!何进闭目,丝毫不顾袁绍投来的目光。
袁隗对何进此时不作为失望到极点,此时奋力一搏就算不能尽除十常侍也能除掉张让一脉。
袁绍见何进不为所动,只得亲自出列:“陛下,十常侍卖官鬻爵,接着陛下的名义横征暴敛才弄得民怨四起,以致太平道起事,为天下计还请陛下诛杀十常侍!”
袁绍一出列,党人们纷纷景从:“请陛下为天下计诛杀十常侍。”
漫天的浩然正气在德政殿内横冲直撞,灵帝却把目光投向杨赐:“司空怎么看?”
虽然今日之事有些蹊跷,不过杨赐还是愿意试一试:“陛下,十常侍当诛!”
灵帝冷冷看向何进:“大将军以为呢?”
何进道:“当诛!”
“当诛!好一个当诛啊!”
灵帝有些痛苦闭上眼,赵忠等人相互对视,怎么跟之前商量不一样呢?难道灵帝真的要杀自己等人?
赵忠急忙从席位滚下来,跪在张让一侧:“陛下饶命啊?奴婢等自知罪孽深重,不该结交太平道贼,请陛下看在奴婢等变卖家产以充军资的份上饶奴婢们一命,老奴愿回河间为先帝守灵。”
赵忠说完急忙散开自己的气势将灵帝身前的浩然正气逼开一些,其余常侍纷纷有样学样在灵帝跟前大哭:“奴婢等愿归家养老,还望陛下饶奴婢们一命。”
黑色的云气逐渐将浩然正气隔开,灵帝猛然睁开眼道:“诸卿都言十常侍该杀,而他们不过朕的家奴,难道朕身边就没有一个良奴吗?”
少府樊陵突然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十常侍不应尽杀,黄巾乱前朝中何人不曾结交那张角?不瞒陛下臣也曾宴请过张角,也曾收过马元义的财物,若单单以结交张角而论罪的话,朝中主公皆该诛杀,就连陛下也该问罪。”
司徒许耽这才从席位站起怒斥道:“樊少府放肆啦!陛下何曾结交过妖道。”
樊陵硬着脖子道:“陛下大婚之时就是请妖道张角算的吉时。”
当时张角代表着道教,南华老仙的传人,还有比其更能代表道教的吗?
被许耽与樊陵一搅闹,德政殿内的浩然正气散涣一片,袁绍不甘心大势就此散去,喝道:“与太平道结交自然不为过,可与太平道阴谋造反还不足杀吗?”
樊陵冷笑:“与太平道阴谋造反自然足杀,张角去逝近半载,当日之事未可尽信,吾却知有人时至今日依旧藏匿太平道贼。”
灵帝闻言勃然大怒:“是何人?”
“掖庭令吕强!”
樊陵一字一句的说道,灵帝:“此话当真?”
樊陵道:“陛下,太平道贼褚飞燕现今就在吕掖庭令的外宅当中。”
外宅?灵帝眼睛一瞪,吕强一向洁身自好,以清廉为名,哪来的外宅?灵帝闻言大怒道:“廷尉郭喜何在!”
“臣在!”
“令尔速去捉拿吕强来此。”
“诺!”
“持金吾丁原、虎贲中郎将刘备命尔二人速去吕强外宅捉拿太平道贼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