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黑域把狼魔笼罩了,谁都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抓起瑰拉,带着沧舞和葛兰赶紧往远处跑去,那片黑域在蔓延,将四周雪山尽数笼罩。
跑出老远我才停了下来,此时已经看不见狼魔了,只能听到它诡异的嚎叫,似乎在黑域中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暗系魔法的气息铺天盖地,那是强大而诡异的魔法,仿佛把天穹都染黑了。
沧舞的小脸蛋上布满了惊惧:“她可能比教皇还要厉害,起码掌握了八成暗系魔法的威力了。”
魔法的威力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比如沧舞的雷系魔法,其威力惊天动地,远比亚龙骑士还要强大,但她自认没有掌握雷系魔法的两成威力。
所以八成威力是一个让人惊惧的程度,在这片大陆之内恐怕已经没有敌手了。
我继续带着沧舞他们远离,远远观望着,那片黑域蠕动着,视线根本无法穿透。
狼魔在里面嘶吼,大概过了半小时,黑域开始散去,化作一道道黑气飘散了。
那片雪地顿时明亮起来,狼魔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血流不止。除此之外再无别物,仿佛那黑域是天然形成的。
我皱眉打量四周,太奇怪了,人呢?
沧舞施展了几缕微风出去,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难道她在很遥远的地方施展魔法吗?太强大了吧。”
沧舞震惊道,我也十分震撼,如果屠龙会的女人是在遥远的地方施展魔法,那她的力量该是何等强大啊。
感叹间,葛兰却往狼魔跑去了:“好像是……不可能啊……”
他十分惊诧,快步跑过去。我说你小心点,葛兰竟不理我,跟着了魔一样跑过去。
我让沧舞看着瑰拉,我也追过去,免得葛兰被杀了。
那狼魔还在动弹,显然没有死。
但跑近了我也惊诧不已,因为狼魔已经不是狼的形态了,它裹着一个袍子卷缩在雪地上,血液结冰,露出化脓的脑袋来。
葛兰哆嗦着把袍子拉开,颤声道:“议会长?”
的确是黑暗议会的议会长,这个全身化脓的家伙恶臭无比,生机飞快消散。
葛兰难以接受,惊骇地往后退,我看着议会长,他怨恨地盯着我,嘴里一直在流血。
“为何……为何阻止我……”
他显然快要死了,葛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怎么会这样?议会长,你怎么变成了狼魔?”
议会长剧烈地咳血,如同一具被水泡烂了的腐尸。
“我……我寿命已尽,吞噬了所有长老……用了秘法……但还是没有办法,若得到权杖……”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伊瑟拉……给我权杖……”
葛兰鬼使神差,往沧舞那边跑去,他要去拿权杖。我一把将他拍翻:“强求不得,他已经要死了。”
葛兰嚎啕大哭,议会长浑身抽搐,下一刻嘭地一声爆裂,血肉肠子撒了一地。
暗系魔法太过诡异,这结果十分吓人。
我抓起葛兰远离一地的内脏,葛兰双眼无神地嘀咕:“完了,议会完了,什么都完了。”
我可没闲心安慰他,把他丢在地上,继续凝视四周。屠龙会的女人应该在注视我,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救我呢?
我有一种直觉,她一定在看我。我干脆爬上了旁边的雪山,站在山顶眺望远方。
能看到极远处高耸的冰山,白雪纷纷,雪域的寒气让人皮肤发麻。
我眺望四周,然后目光一紧,看见几千米之外的一座雪山顶峰之上伫立着一道人影。
她就站在那里看我,衣衫猎猎,像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女王,又像是悲伤的独行者。
我脑海一震,睁大眼睛凝望着她,可她面容被黑气包裹着,总也看不清楚。我当即下山,打算去找她,但她马上转身走了,消失在茫茫雪山之中。
我怅然若失,心里十分低落,却又搞不明白在低落什么。这时候沧舞喊我:“阿四,教皇过来了。”
我忙过去,教皇步履艰难地走过来,他受了重创,又被狼魔咬断了一只手臂,摔在雪地里现在才缓过劲来。
我看他身体颤抖,恐怕连雪域的寒冷都无法抵抗了。
“权杖给我……”
他过来了直接要权杖,一口一口地喘着大气,手臂上还在流血。
我说至于吗?命都没了还贪恋权杖?你能活着出去都算好的了。
他眼中闪过煞气,但又冷静了下来,毕竟是教皇,不可能鲁莽的。
他看了我一眼,又盯着黑暗权杖看了一阵,接着黯然一叹:“罢了,不被黑暗议会得到也算不错。”
这么想就对了,我说你不抢了我就带你出去,要是抢的话只能揍你了。
他颓废地坐在地上,饱满的脸颊变得干瘦,如同风浊残年的老头。
这个家伙虽然有贪念,但终归还算是个好人,眼看着他在这里等死不太好。
我就给了他一滴龙血,他震惊过后直接就喝了。
喝了龙血他立刻身体发红发热,在雪地里翻滚,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然后抓着权杖静静地消化。
我也坐着休息,葛兰还在失神地嘀咕,而瑰拉则终于醒了。
她一睁开眼,眸子中就露出金黄色的光芒,然后一张嘴,嘴角两颗尖利洁白的獠牙如同剑刃一样。
我说你没事吧?她又闭上了眼睛,足足十余分钟后才一跃而起,然后一飞冲天,在半空中抓着权杖哈哈大笑:“奥德鲁公爵的传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