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那天生病后,过了好几天才好。
景菡那一阵一直住在她家,也不让阮慕开车,到点就拉着她下班,“可是我的工作还没完成,”到后来阮慕都有点无奈了,她提了电脑回家,几次拦下了景菡说要帮她写一部分的要求。
“亲爱的,你做不了我的工作,”
阮慕当然乐于接受景菡的好意,但只能吻她安抚她,“这些文件我是一定要看的,你替我看了我也得再看一遍,何苦呢?”
“你总不能帮我把整个项目都做了,你说呢?”她笑了笑,叫景菡早点回去怕传染给她,但直到最后景菡也没答应。
还好,没几天阮慕就痊愈了。
之后某天,临近下班的时候,她们去更衣室换衣服。
大概没人会直接穿着投行的工作服直接上班,每个人都会到这里换回自己的衣服。阮慕眼下正穿着正式的黑色短裙,靠在墙边,含笑看着景菡背对着自己解拉链的模样。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景菡的动作顿了顿,她下意识回眸,看见那道视线便有些赧然,“……阮慕,你看什么呢?”
阮慕勾唇笑着,深邃的眸光里有些许意味,“看你换衣服,不让看吗?”
景菡感觉耳根有点红,“你……转过去,”即使再如何坦诚相见过,她还是觉得害羞,阮慕笑了笑,倒真按照她说的做了。
更衣室一边立着面镜子,阮慕转过身,一边动作缓慢地将黑色长裙放在旁边,一边有意无意地瞟了眼旁边的镜子,她不知道景菡是不是没注意到自己这样也能看到她,“有什么用呢?”她唇边的笑意未减。
这个角度都能看到那女人衬衫下摆蹭到腿根处,阮慕低眸看着那双修长裸腿,有些走神。
“阮慕。”
这时,景菡突然开口,“……嗯?”阮慕恍然回神,她下意识便转过头,而意想不到的景色映入眼帘。
“没叫你转过来,”景菡衬衫刚脱到肩处,她后背漂亮的蝴蝶骨恰好映入眼帘,她有点羞恼地喊阮慕的名字,叫她转过去,“……宝贝,你下次说清楚好么?”阮慕倒是没介意,她笑着,眸光又深了几分,摇摇头转了回去。
“说吧,什么事?”她开口问道。
“你晚上少喝点酒。”景菡声音夹杂着衣服磨蹭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闷。
阮慕微微一怔,“噢,你在说那件事,”她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自己跟景菡提过,今晚她又被人叫出去club喝酒了,对此阮慕专门给景菡解释过,因为有朋友刚从国外回来,所以不得不去。
她大概也是知道景菡不愿去那种环境,便没跟景菡提出跟自己一起去。
时间慢慢地转到现在,“好,”阮慕笑了笑,很快答应了,“没关系,我也病刚好,只是见一面,少喝点很快会回家。”
阮慕脱下身上的正装,那妖娆的完美身材被另一套深v的长裙盖上,她穿好后走到景菡身后,非常有眼色地帮她把裙子的拉链拉上,之后靠在她旁边,“最近工作忙吗,今晚做什么?”
一连两个问题。
景菡理着耳边的散发,又望进那妖魅的眼里,“还好,”她跟阮慕时常聊工作,也习惯了,“在忙新项目了,一家出版公司想要引资,要我们研究分析后,提供两种评估值情况下的决策。”
她并没有讲的特别清楚,只是大概讲了一下。
“已经有谈好的合作方了?”阮慕不知是不是感兴趣,一直颇有兴趣地看着她。
“有,在谈了,但是还没确认,”景菡深吸口气,想了想答道,“老总希望我们能在签约之前给出一个分析方案,不过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具体细节,你知道这是……”
“公司规定,我当然知道,”阮慕笑了笑,表示自己也只是问问而已,“过来,”她抬手抚上那细瘦的手臂,而后将景菡拉到自己身侧,“让我抱你一阵,”她勾唇笑着,很自然地揽上景菡的腰。
“还有呢,今晚做什么?”
第二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景菡垂下眸,“没什么,”她侧着身子,一直被阮慕揽着腰,又感到阮慕勾人的眸光一直望着自己,“我还不知道,大概回家看书,等你回来。”
她说到最后,声音渐渐有点小,阮慕眸光深了几分,刚要说什么。
“……”
这时,景菡电话却突然响了,那是条短信。
她跟阮慕都看见了来信人的名字,阮慕又看着景菡,勾唇问道,“你爸爸?”景菡却在看到那条短信时便皱起眉,似乎那个名字极大影响了她的心情,“心情不好吗?”阮慕看出了她的不悦,一直摸着她的腰身。
关于景菡她父亲的事,其实阮慕早就知道,几年前的晚宴她就听景菡讲过,说她父亲对她要求特别严苛。
阮慕听她讲过,但其实具体的缘由她并不太了解,“亲爱的,你说你父亲是电视台的?”阮慕直直地看着她,“那应该思想都还挺开放的,之前怎么会逼你结婚?”
其实她感兴趣的只有这件事。
景菡清冷的眸光垂下,她被问到这显然神情也有点不自然,轻叹口气,“你不了解国内,跟是不是电视台台长没有关系,国内新闻工作者都是“党的喉舌”,他没你想的那么开放,而且那个年代的人可能都挺固执的。”
“党的……”
阮慕皱眉,这个词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点陌生,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但阮慕对景菡此时烦闷的理解显然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