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纷纷藏的袖口,揣的揣进怀里,有些人嘴里已经塞了两个馒头了,手上还在不停的塞,直至嘴里根本塞不下去了才罢休。然后,各自霸占着食物纷纷逃离现场。
玉露灵则被她们撞得东倒西歪,刚站立好的身子,又被下一个人撞歪了,这情景与土匪无异啊!空荡荡的饭堂内,瞬间一片狼藉,桌上地下全是米粒、油渍,跟早上的模样毫无差别。
她真的很恼火,一天都没吃上东西了,好不容易蹭到饭点,又没她的份。再这样下去,迟早要饿成扁的了!
她跑去厨房,看看那里还有没有吃的,结果一个掌事婆子宁愿把那些剩饭和成猪食喂猪也不愿分给她吃,不但如此,嘴里还唠唠叨道:“这儿有这儿的规矩,错过了饭点就得饿着,你吃不上饭就来和猪抢食?那猪要饿坏了怎么办?它身上的肉可比你身上的肉值钱,它要饿瘦了,那咱各殿的主子吃不上肉,你如何负责?”
这话使得玉露灵杀了她的心都有,这帮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好好喂养你们的主子吧!玉露灵瞪了她一眼后气冲冲地跑开了。
天色已然暗下,玉露灵的肚子饿得前心贴后背了,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上又脏又臭,又冷又饿,从哪里弄点食物填肚子呢?
这里人人对她像防贼一样的防备着,一到夜暮降临,连厨房都上了锁。
这些黑心肠的人!
落架凤凰不如鸡,说的就是此刻的她了!
她蹲在厨房墙角,全身蜷缩着,凌乱的头发脏兮兮的,蒙蒙细雨还在下,仿佛无止境一样没完没了,更像是一种戏谑,令她单薄的衣裳湿了干,干了湿。
一只狗摇着尾巴朝她跑来,嘴里刁着一个馒头,那狗将馒头放到她的身上,玉露灵忙抬头看去,居然是那只哈奇神,它给自己送馒头?
那狗儿“嗷呜嗷呜”朝她叫了几声,再用爪子轻轻扒了扒她的手臂,意思是让她快吃。
玉露灵看着这个沾着几颗牙印的馒头,眼眶不由得一热,热泪扑哧扑哧滚滚而落,原来,这冷漠的世界,人心还不如一只狗。
那狗儿又“嗷呜嗷呜”叫了两声,像在催她赶紧吃掉。
玉露灵伸手抚了抚那狗儿的头,轻声问道:“你从哪弄来的馒头?”
那狗儿边兴奋地摇着尾巴,边抻出前爪做着一系列动作。玉露灵居然看懂了,她道:“食管所的?”
那狗儿兴奋地点着头,然后又将那馒头刁在玉露灵的手心里,又用前爪推了推玉露灵的手,示意让她快吃。
玉露灵也顾不得脏不脏了,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可就那么一小口,使得玉露灵的眼泪又一次哗哗掉个不停,她将那狗儿搂进怀里,感谢道:“谢谢你哈奇神,谢谢你给我送食物。”
那狗儿很乖巧地偎在她的怀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时不时还会奶声奶气发出“嗷呜”声。
这一幕正好被悄悄偷窥的冷风瞧见了,他本是来偷偷看她现在的情况的,以便陛下问下来,他有做答的准备,没想到这丫头竟沦落到需要一只狗给她送吃食?
冷风回去后,暮辰枫果然问到杂役房的事情:“那李婆子死何毒物,查清了吗?”
冷风一拱水道:“经鉴定结果表示,好像死于食物相克。”
“食物相克?那为什么其他人没事?就她死了呢?”暮辰枫问道。
“这就是可疑之处,属下已经命人细查了。”冷风道。
“查!必须严格的查,寡人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敢在寡人眼皮子底下做妖!”暮辰枫郑重地说道。
冷风当然知其心思,一个下等婢女而已,何德何能让陛下亲令严查?他显然已经怀疑是那丫头了。
他轻声地叹了口气,希望不是她才好,不然……唉!真不让人省心。
……
这些日子,那狗儿每日都会给玉露灵送餐,有时是一个馒头,有时是一个鸡腿,虽然它也很嘴馋,但还是强忍着想吃掉的冲动,定时定点给她叼过去。有时它也会给她叼一些水果或是干果之类的小吃食过去,反正能吃的,它都会给她顺过去。
而玉露灵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坐在一棵大树上发呆,一待便是好几个时辰,不言不语,一动也不动,除了那只狗儿叫她时,她才有反应。
这棵树又高又大,爬上去后便能跳望到宫殿之外华夏城街道处的繁华景致,人们自由穿梭在大街小巷,吃着自己想吃的东西,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三五成群嬉笑打闹,多快活、多自由啊!
她回忆着曾经与睿容初来华夏城的情景,她扮成老头子的模样,与那店小二吵架时,一不小心假胡子掉了,那尴尬情形把大家逗得哈哈直笑!
她还记得与家法来华夏城时也在那个茶楼,他们误闯进了黎枫的房间,两人大快朵颐地把那一桌子酒菜吃干净的情景。当时黎枫那个脸色啊,黑得跟煤灰一般。
此时,她的思绪又不由得转到了望仙台那三个晚上,有一瞬的温馨,又一瞬的痛心,最后是一瞬的不舍!
回想到黎枫那张脸,再联想到他就是暮辰枫,是他杀了她的族人,夺了她的城池,还把她整成这副样子,他痛心疾首的将左手腕亮了出来,解开那条丝帕。
几天没见,这“忍”字居然有结痂的现象。她又拿出之前的那块碎片,咬着牙再将那伤口划开,绝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
她再次望了望华夏城那繁华之景,心里暗道:明天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