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魔宫直入山海奇观,其中之人却无现身之意,儒门六御不由皱眉,心中皆感一阵不忿。
圣夫子,不仅仅是他们的老师,更是这儒门的教主,修为高深,身份尊贵非常,如今他亲尊相迎,这魔宫中人却是连面都不露一个,如此姿态,未免太过倨傲了吧,这不是完全不把儒门放在眼里么?
心思至此,六位御君心中不忿之意更甚,抬首望向圣夫子,似欲言语什么,结果却见圣夫子摇了摇头,摆手将几人话语压下,随即便与那魔宫一起,步入了学海无涯之中。
“老师!”
“这……”
“哎……!”
见此一幕,几位御君终是明白了什么,面色一阵僵凝,最终化作了一片苦涩与无奈,叹息一声,跟上了圣夫子的脚步。
势比人强,纵心有不甘,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在现今的局势之下,儒门已没有资本与那人谈论身份了。
心想至此,几位御君面上苦涩更甚,紧随着圣夫子的脚步,不再想念其他,唯有陆阳明立于原地,注视着那远去的天魔神宫,若有所思。
几人心思,宁渊并不知晓,若是他知晓,肯定会给这几个闲得没事胡思乱想的家伙一个白眼。
倨傲?
宁渊可没心思摆那个谱,他之所以不现身,是因为此刻他催动诛仙四剑的损耗还未恢复,若是离开天魔神宫,那就要露底了。
若是别人,这底露也就露了,但儒门不是别人,董仲舒那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谁知道儒门在这件事情上是个什么态度,若是这帮人脑子抽筋想不开和他翻脸怎么办?
所以,保持神秘,很有必要,毕竟未知是恐惧的由来,有这一重掩护,宁渊能够威慑住许多别有用心的人,免去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
宁渊不现真身,圣夫子也不在意,儒门虽以礼法为重,但重礼法不代表食古不化,圣夫子心中清楚,在现今的形势之下,儒门也好,人族也罢,想要在未来的纪元之争与天地大劫之中保全自身,就必须要团结一切能可团结的力量。
而这一方神秘莫测的势力,便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神州之战后,圣夫子便一直想要化消董仲舒所带来的影响,让双方化干戈为玉帛,甚至成为盟友,站在同一战线之上。
只是可惜,这天魔神宫太过神秘,根本难寻踪影,而儒门之中又接连生出变故,让圣夫子这打算,不得不一再搁置。
现今倒好了,这天魔神宫自己送上了门,虽然并非是为化解干戈而来的,但没关系,这仍是一个机会,一个儒门释放善意的机会。
心思至此,圣夫子面上泛起了一丝淡笑,举目望向了那天下此番前来,是为救人?”
听此话语,天魔神宫之中,宁渊亦是一笑,言道:“教主这是在明知故问么?”
圣夫子摇了摇头,言道:“此番魔祸,自儒门而起,本该由儒门而终,如今却将高足牵扯其中,实在有愧,待此祸事了结,吾必上门请罪。”
“教主言重了!”
宁渊这人,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现今圣夫子这位儒门教主做足了诚意,他自不会死抓着不放,当即说道:“其他事情暂且不说,现今紧要之急,是将这黑暗之渊打破,可否能请教主为吾护法?”
“哦?”圣夫子眼神一凝,随即轻笑言道:“却之不恭,请!”
“请!”
言语之间,天魔神宫已入学海无涯,让那正在竭力攻打黑暗之渊的儒门众圣眉头一沉,转望向了圣夫子,面露询问之色。
圣夫子淡淡一笑,言道:“众人且先退下。”
此话一出,众圣皆尽皱眉,随即言道:“教主,这黑暗之渊中魔气充斥,生生不息源源不绝,吾等若是此时收手,那么先前之功,便做无用了啊!”
圣夫子淡笑依旧,言道:“众人不必担忧,这位道友自有破魔之法。”
“嗯!”
听此,众圣本就紧皱着的眉头,又是加深了三分,一旁的君青衣,亦是神色好奇的望向了这天魔神宫,眸中若有所思。
众人心思如何,宁渊自是不知,也没有兴趣知晓,现今已将损耗真元恢复完全的他,根本没有再浪费时间的意思,探手取出诛仙阵图展开,开始布置诛仙剑阵。
诛仙阵图一展,四剑顿起感应,诛仙剑长啸一声,自宁渊身侧飞出,高悬于魔宫东方,大殿正门之上。
诛仙之后,戮仙,陷仙,绝仙三剑亦是长啸而起,戮仙剑往南,陷仙剑往西,绝仙剑往北,四剑并立,化作四道剑门,将天魔神宫环绕在内。
“轰!”
就在这四道剑门立的瞬间,一声雷霆巨响轰鸣而起,天地骤暗,日月无光,纵是这儒义圣辉满布,浩气凝罡成海的学海无涯,也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寒风狂啸,黑云压成,一股森森冷意骤现,直让儒门众位圣人心中一寒,莫名心悸。
“这是……什么!”
见这天地异变,再感那森冷杀机,纵是儒门诸圣养气非凡,此刻也是变了颜色,望向那高挂于天魔神宫四方的剑门,眸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惊悸之意。
诸圣如此,身为教主的圣夫子也是一般,虽已至天道圆满之境,但在那森森杀机之下,圣夫子也感寒意袭身,凝望着天魔神宫,口中喃喃道:“大道杀伐,这四剑究竟是何来历,竟可倾动此等杀伐之能?”
诸圣心惊,凝目观望之时,四方剑门之中,骤闻剑啸铿锵,若雷霆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