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冷阳**,清月初生,悬挂于云层之下,幽冷的月光在寒风的洗涤下被染上了一层冰蓝的边纹,梦幻而绚丽
晋离收回手,隐没手心处那一道璀璨的白光,清冷的脸庞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似乎在为天空中那一道血色的烙印而发出的欢呼雀跃。
“你的计策总是能够成功。”
于沃索庞大的身躯挤进狭窄的木门,将房子中本就显得狭小的空间填得满满的。
晋离转身,扫了眼于沃索,轻轻地开口道:“可是你们还是不相信我,不是吗?”
“不,我们相信你,只是,我们真的累了,不愿意再去拼搏,去厮杀。”
“累?”晋离笑了,沉默的眼眸瞬间绽放,暗潮涌动,一道道涟漪扩散,“原来我们还有资格去累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于沃索默然,是啊,我们...还有资格累吗?
月光匹练般倾泻而下,落在这尺寸大小的木屋之中,为所有的一切铺上一层银色的外膜。
“黑杀成神了...”过了许久,于沃索开口打破了寂静。
“啪”,双拳紧握,晋离闭上眼睛,慢慢的说道:“我早就猜到了。”
“所以,你还是要复仇吗?”
“为什么不呢?”晋离嘴角挑动,左手掀起蓝袍,缓慢的坐下,他重新睁开眼睛,看着于沃索道:“我还有退路吗?”
“你当然有。”
两道白光从于沃索的体内飞出,剪刀般划破了满屋的月华,驱逐了月光。
“有吗?”晋离悠悠的叹道:“没有吧!”
“不,你有!”一道白光落下,小白的身影从白光中浮现,没有了黑暗,如同浊世的公子,自带着一份优雅,“你可以选择屈服!”
“屈服?像狗一样?”晋离笑了笑,说道。
“你可以这么说。”小白说道:“但是我毕竟还活着啊。”
“那又怎样?”
“活着就是生命的真谛不是吗?”
晋离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小白的话很有道理。
我们呼吸,吃饭,运动,耕耘,无论多么的辛苦,无论多么厌烦,哪怕脑海中的自暴自弃已经占领了高地,但是我们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放弃。
为什么?
为了活着。
是啊,为了活着,只要活着就好,只要能活着,那么怎么样活着真的重要吗?
沉默了良久,晋离开口了,不过在开口之前,他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抬头仰望天空的那轮明月,感受月光的清凉,他轻轻叹了口气,却重的好像无数座山峰瞬间压下,他说:“对不起,我做不到!”
“是吗?”
“我就说吧,你们这样是行不通的。”
白光落下,刺耳的笑声响起,瞬间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于沃索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十三,你一定要这么讨厌吗?”
“老五,注意你的言辞。”十三看了于沃索一眼,不满的开口说道:“晋离,你的顽固果然没有变,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像深渊下面的那头乌龟,又臭又硬。”
“那到时要多谢你的夸奖了。”晋离转身,弯弯腰笑道。
“哼!”
“没有关系,这次不行,我们还有下一次机会,这里到科斯莫巨城这么漫长的距离,我们相处的时间还有很多,总会找到机会将你杀死的,请您慢慢等候,静哥哥。”
晋离想了想,清冷的目光渐渐地被迷雾遮蔽,他又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所以啊,旅途愉...”小白脸色变了下,“恩?这么快就来了吗?”
白色的光转过身,透过薄薄的模板,他好像看到了外面,一道灿烂的笑容渐渐浮现,他说:“第一道开胃菜,慢慢享用。”
十字军营地外
整整三百名骑士肃立高高的栅栏外面,雄壮的一阶魔兽力角马粗大的四蹄踩在地上,粗壮的肌肉高高隆起,竟然透露着些许即将撕裂的暴戾,它深深地埋下头,头上的尖角寒光肆意,彰显了它恐怖的穿透力。
力角马之上,身披重铠的骑士默然而立,长剑出鞘,垂立身侧,雪白的剑身在月光中被蒙上了一层清冷,一股肃杀的味道在空气中回荡。
“罗斯金公爵府?怎么?你想造反不成?”
聚拢在一切冰冷注视的十字军战士无声的像四周散去,萨得斯阴沉着脸走到前排,在十字军的历史之上,还从来没有被人家陈军在门前的情况,这简直就是耻辱!
“砰”
两道人影被丢出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胸前的十字军铠甲发出一声**。
萨得斯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已经不是耻辱的事情了,这种行为完全就是对十字军的挑衅,是对十字军这个名号巨大的亵渎。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却发现那种深深地灼烧感在心头缭绕不去,于是他的手从华贵的神袍中高高举起,狠狠地握在一起,青筋暴露,一抹圣光在手中绽放。
“我们只要一个人!”
“你们没有资格。”萨得斯呵斥道。
“不,我们有。”沉默不言的三百位骑士中,一位高大的骑士开口了。
“你们没有。”
“三百个十字军战士的命够不够?”
“你说什么?”
高大的骑士重复道:“三百个十字军战士的命够不够?”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再说是什么?”萨得斯眼神紧紧地眯在一起,一道凌冽的杀机在眼底盘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