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话很少,但嘱咐他多喝点儿,要是胃还疼,不行要陪他去医院看看。
丈母娘挥舞着蒲扇当蚊子拍儿,也时不时的看着他。
他心里有种复杂的情绪在蔓延。
这种复杂的情绪,他从来都不会告诉别人,可他今天却对毕月说出了口。
“说实话,以前我觉得无论谁嫁我,那她都应该是个幸运儿。因为我了解自己,我知道我一旦能下决心娶她,必会对她很好很好。当然,也有家世的原因。”
毕月坐在床边儿,回望楚亦锋,静等他敞开话匣子。
她知道他一定是被他姐的事刺激着了。
“结果你被我看上了,事实证明很倒霉。
我家是,自己的孩子才是孩子。只有自己家的好了,别人的爱好不好。
你家是宁可让自己家孩子亏着,也不轻易伤别人家孩子。”
“你姐和你姐夫分开了?你妈她……”
“我在说我们。他们爱怎样怎样,只要不影响我们,只要你不吃亏就行。”说到这,楚亦锋顿了一下:
“可你已经吃了很多,怎么办?
月月,我是不是除了恳请你多担待,别嫌弃我家,也别嫌弃我,没其他招了?唉!”
楚亦锋突如其来将毕月揽在怀里,吻着毕月的额头。
而他怀里的毕月赶紧看向窗外,躲着那轻吻,就怕她娘刚回来咋咋呼呼冲进来,有点儿精神不集中。
她觉得现在她怀着孕,吃着梁吟秋送来的燕窝,被楚亦锋搂着,再重新讨论那些臭氧层子已经没用了。
可是慢慢的,随着楚亦锋复杂情绪下的那些话,她不但听进了心,也让今晚楚亦锋说的话在她心里扎了根儿。
虽然那些话并不是甜言蜜语,也完全不像楚亦锋一直以来的说话风格。
“我们没有多年夫妻厚重的感情,我们折腾不起。
咱们还没开始,就差点儿被这些闹哄哄的事儿,影响的连期待感都没有了,想想我就心堵。
都说最亲的人是夫妻。
以前我还真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觉得真是这样。咱俩成名副其实的夫妻吧。不过我能给你的,也就剩承诺了。”
毕月推开了楚亦锋,她想看看楚亦锋的眼睛。
楚亦锋微低着头,和毕月对望,抓紧毕月的肩膀道:
“我们相互扶持。
即便婚后被时间沉淀的没有那么多情情爱爱了,咱们成了老夫老妻。
即便我们也会在婚后面对诱惑,但我会一生不变。
一生不变,你听这词是不是很空?可大家在这个时候都这么说。
呵呵,谁能保证一生?听着心里舒服罢了。
我不能,其实你也不能。
但我们要同时向对方保证:你稍微变点儿,我稍微变点儿,谁脚步走的快了,要记得拉对方,谁倒退了,我们要彼此鼓励。
咱俩好好过,像其他情侣一样,带着这样的准备和决心,相信走进婚姻能过的很精彩,好不好?
你信我一次。忘掉那些不愉快,咱们也补上这份期待。”
毕月瞪着大眼睛,惊愣了好一会儿。
这是她的求婚吗?她果然跟别人求婚结婚生子都不一样,听的她想叹气。
“那咱俩明天去登记吧。我现在怀孕,咱也别单过。到时候等你走了,谁给我做饭。你跟我脸皮厚点儿,还住这。生完再让我娘给我带孩子。好吧?”
楚亦锋心里感动要溢出来般,可他脸色还是露出有点儿受惊的表情:“你说什么?”
毕月推开楚亦锋的手,指指桌子上的冲剂:“把这个喝了,你早点儿去睡觉吧。”
“月月?再说一遍?”
“好吧。”毕月无奈的一本正经道:
“你看,你颜值高,嗯,我看的确实挺顺眼。
身世好,承不承认你都是将军的儿子,这就是世人眼光。
你还比大多数人多金,嗯,我是说相对的。
你有才华。比同龄人沉稳,虽然可以再挖掘,有时候菱角还太尖锐。对我也算痴情,不换衣服不回家,我都有看到。”
毕月扫了眼楚亦锋紧抿的唇,想笑就笑呗:“懂浪漫,就是刚才干巴巴的真是,以后你得补上……会做饭,估计受你妈你姐刺激,你未来也能是个会教子的好爸爸。会……”
会调情仨字,毕月咽了回去,继续夸奖道:
“按理说,这种男人只应天上才有,我何德何能。可你家这么闹得慌,我倒踏实了。总算你有不如普通男人的地方了。毕竟,我毕月没有多好。”
楚亦锋急切地掰过面前娇俏的女人,一脸不可置信:“你说的是心里话?”
“对啊。我确实没有多好啊。
我脾气大,你看我跟我娘都能吵翻天。
我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光看到我比同龄的女人敢想敢干了,显得挺能耐的。其实只有我自个儿了解自个儿,我还真有点儿小富即安。
谁没事儿愿意天天琢磨挣钱?钱难挣屎难吃多累啊?
我只是怕浪费脑袋瓜,不得已。其实我蛮喜欢享受的。
我还挺意气用事,情商也有很大空间开发,还有……”
楚亦锋赶紧打断:“不是。我是问你夸我的那些?”
“噢。那个啊。”毕月站起身,双手环胸斜睨道:“我还懒,懒得说第二遍。”
在毕月要扔下傻呆呆的楚亦锋出屋前,楚亦锋忽然腾的站起,一把拽住她,对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