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紧张的小脸通红,试着提高声音道:“我回来的这几天,天天在淼淼姑家吃的饭,只在这里睡了几晚,给了你九个铜钱还嫌少,那我明天不去做买卖,就在这里呆着好了。”
刘氏急道:“不行。你不去做买卖哪来的银钱!”
赵兰长年被刘氏、赵林打骂惯了,突然之间强势不起来,只能把许淼淼交的话说出来,“晚上我要早睡,你们不要太吵,让我休息不好,明早起不来做不了买卖。”
赵五风跑过来,双手叉腰,挡在了刘氏与赵兰之间,朝着刘氏吼道:“别对我四姐凶!”
赵林把九个铜钱数了两遍,瞪了刘氏一眼,猛地一拍桌子,“让兰兰好好休息。”
刘氏被赵林打得肚子还疼着呢,当即不再为难赵兰。
赵大风夫妻待赵兰走了,就在赵林、刘氏跟前嘀咕,“四妹已经会做新的吃食,还到许家做干什么,直接在咱们家里做不就行了。”
“怎么有好事不想着咱们家里人。”
赵林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骂道:“新吃食那是许家的手艺,淼淼看得起兰兰,让兰兰学了赚银钱。你们有本事,去跟许家说,看淼淼教不教你们。”
赵大风夫妻见赵林这样说,只能罢休。
次日,赵二风特意早起来,要跟着赵兰去镇里卖麻花。
赵五风自是不干,仗着年龄小,把赵林刘氏的房屋敲开告状,“淼淼姑让我跟着四姐去卖麻花,还送给我新衣裤,二哥不让我跟着四姐去。”
赵林二话不说,披上破棉袄,操起身旁的板凳就要去砸站在院子里的赵二风。
刘氏拉了一把赵林的胳膊,赵二风得以跑出院子。
赵林一把将刘氏推倒在地,冲出房去,站在大门叫道:“我没死,这个家我做主,谁打兰兰做买卖的主意,我打死谁!”
这一嗓子把左右邻居都给吵醒了,家家户户出来汉子瞧看。
赵五风鬼精鬼精的,故意站在家门外的土路上一边哭一边叫道:“二哥,你不要跟我抢四姐。我跟四姐去是帮她卖麻花,不是去玩的。”
赵兰带着赵五风离开家去镇里。
赵二风在村子里被村民好一阵取笑,都快要成亲的人,还欺负六岁的弟弟。
许淼淼吃完早饭听来家玩的刘喜儿、洋芋蛋说赵家的事,笑了笑轻声道:“我就知道二风不是什么好人。我宁愿选六岁的五风帮兰兰卖麻花,也不选那哥俩。”
刘喜儿想到以前去黄河挑水时,曾经被赵大风出言调戏,要不是她当场要拿扁担打人,赵大风会有下一步动作,当下冷声道:“赵大风也不是好人,是个色鬼。”
许淼淼听出刘喜儿的话外之音,接着道:“赵大风、赵二风都是成年汉子,大冬天的家里没事干,都不去县里镇里打短工,一直指着兰兰做奴婢赚银钱。兰兰被赵林刘氏打得浑身是伤,两兄弟没有一个管她。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邓红轻声道:“兰兰是个好女子,很勤快能吃苦,模样生得也好,只要寻门好亲事,早点嫁出去就好了。”
“希望兰兰妹能有个好亲事。”刘喜儿点点头。她嫁给王大宝住在王家,日子跟以前在高家天地之别。王大宝不但给她银钱,还做家里的粗活。她与高大姑不用瞧着王家兄弟的脸色生活,这样有尊严能的日子,常让她梦里都在笑。
洋芋蛋突然间笑道:“我喜欢兰兰姐,我娶兰兰姐吧。”
邓红捏了捏洋芋蛋胖胖的脸颊,打趣道:“你才多大,就知道娶老婆了。”
许文许佳伸舌头取笑洋芋蛋,后者羞的脸红了,小胖手捂着脸,“兰兰姐亲过我,我喜欢她。”
许淼淼跟众人笑道:“这个小鬼头,根本不是喜欢兰兰,而是爱吃兰兰炸的麻花!”
洋芋蛋被说破了,嘻嘻嘻的笑,许淼淼就让许文领着他去书房写字背诗经,把他郁闷的立刻蹙起小眉头。
眼瞅着腊八都过去好几天了,新年一天天的临近,在下过一场中雪之后,还有十天就是年三十了。
许磊终于穿上了邓红做的千层底的新鞋,去梨花观看林子怕踩着泥雪把鞋弄脏,每天只在家里穿。
邓老八、王二宝托人捎来了话,砌火炕的活还没有干完,大年三十回不了家。
许清林在集福楼很忙,一直没有回过家,倒是被全家人看望了两次。
许淼淼把银票存在了银庄,带着家人在县城里采购年货,竟是买到了难得一见的海货。
北地离大海有几千里。海货都是易保存的干墨鱼、干虾仁,还有干海带。
说起来前世的干海带很便宜,而大唐国的干海带却是卖的比肉贵,一斤干海带二十五个铜钱。
许淼淼跟家人道:“海带里面有碘,吃了能让人身体康健,少得很多病。回家我给你们做海带炖排骨。”
赵兰在镇里卖麻花,已经从第一天的十斤增加到六十斤,这样大的量,她与小青得从下午炸到半夜,而后早上与赵五风推着许家的单轮车去镇里卖。
每天只能睡三个时辰不到,非常辛苦,但是赚的银钱是赵兰以前无法想象到的。
腊月二十二那天,麻花的纯利润达到了一两五分银钱。
赵兰分到了五分银钱,也就是五百个铜钱,这已经抵得上赵家全家男人一年在田地累死累活挣的银钱。
许淼淼跟赵兰与小青嘱咐道:“麻花的生意做到腊月二十八,腊月二十九就不要去了。该买的客人肯定都买完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