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与三弟、四弟都身有残疾,不能参加乡试。”
云义黎从厅外走进来,“你们刚读书不到三年,字都没有练好,就想着科考?”
云立飞竟是有些的哽咽道:“我们读了书除了科考就没有别的出路。”
他去年就成年,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不能参加科考,也没有找到什么营生,以后拿什么养活自已,更别提成亲之后养活妻儿。
总不能当一辈子都靠着家族,当一只蛀虫。
虽然很安逸,但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云义黎缓缓道:“之前我就给你们说过,科考并不是读书人唯一的出路。”
云立飞低头非常失落沮丧的道:“可是我们能干什么?”
徐淼淼朝云义黎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吭声,柔声道:“能干的事多了,就看你们想不想干。”
主动跟被动可不一样。她就等着小叔子主动提出来。
云立飞问道:“嫂子,你说我们能干什么事呢?”
一直站在大厅外的云莫清、云子晨同样面带焦虑走了进来,坐在云立飞的身旁,一脸期待望着徐淼淼。
“东宫、我们家族与我娘家合伙建了一个宫皂作坊,整整筹备了两年,前几日正式开工,里面需要管事、监工、帐房、采买。”
三人心里一喜,原来家族开了一个作坊,可是大嫂说的几个差事,他们从未做过,不知道能不能干。
“我先给你们说说宫皂作坊是怎么回事。宫皂就是由东宫制造的皂,散发芳香,能够洁面美肌洗发沐浴。”
“皂的方子是我出的,皂也是我找人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做出来的,作坊前期买地招人用的人力都是东宫办的,所需要的银钱成本是东宫、我们家族及我娘家合伙出的。”
“现在作坊正式开工,为了公平公正账务透明,能让合伙关系更加长久,三方各派出一名帐房管帐,互相监督。”
“东宫、我娘家的帐房已经到任了。我们家族还没有派出来。”
“管事、监工、采买也是缺人的。”
“管事就是负责整个作坊内外事务,对内协调,对外与商人及各府打交道。”
“监工就是看守工人做活,不让工人把宫皂偷走,禁止工人打架。”
“采买就是负责外出采购所有工人及驻守军队将士吃喝拉撒睡所需的东西。”
“这些天学堂停课,只要你们想去,明个我就可以带你们去作坊。”
徐淼淼将宫皂作坊的事一一细说。
云立飞开口道:“大嫂,我想去宫皂作坊看看再做打算。”
听上说每个差事都很好,比原来当官奴强百倍,可是也要看自己能不能干。
要是不能干,就不要让大嫂给安排进去丢家族的脸。
云莫清想了想道:“大嫂,我想试试当监工,行吗?”
徐淼淼答道:“行。”
云子晨低头道:“大嫂,我想去宫皂作坊看看再决定。”
“好。明个我们都去作坊。”
“多谢大嫂。”
徐淼淼特意嘱咐道:“现在宫皂还没有上市,你们去了作坊,回来以后不要向外人说。”
“是。绝不外传。”三个少年连忙保证,脸上均是挂满笑容。
徐淼淼跟云义黎柔声道:“明个我带弟弟们去作坊。午饭就没有人陪你吃。”
云义黎目光感激,“宫皂作坊一直都是你在奔波忙碌,我从未管过,说起来我也是心有愧疚。”
徐淼淼得了这句话,心里欣慰,道:“你全力以赴科考,到时给我们家族考一个一甲文进士,我们都跟着你荣耀。”
“此次我定当取个好名次。”云义黎语气里充满自信。
云族自建族以来,出了七个文状元。
这次文比科考,云义黎不会再谦让,定要锋芒毕露,摘得头魁,给徐淼淼争个状元夫人,给家族再争一道赐封的圣旨。
他心无旁骛,从大厅去了书房,静心苦读。
仿佛回到了梨花观的时候,一天一月一年,化成一只扁舟在书海里迎风破浪。
次日,天晴。
徐淼淼带着三个小叔子骑马去了离城外二十几里的宫皂作坊。
作坊大门由四个穿着便服的军士看守。
进了大门,云族三少年就看到泥土制的墙壁下每隔五丈站立一个穿着软甲配带长剑的军士。
每名军士都是体型魁梧,一脸肃容,目光锐利,威严不可侵犯。
这么多的强悍军士守护着围墙,只要不通过大门,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也飞不出去。
围墙是泥土制的,里面的大小建筑却都是结实的砖制。
几十个穿着统一灰色服装的官奴正在从仓库往外搬东西。
他们的衣服背后用红布贴着醒目的数字,每个人的数字都不同。
以数字为代号,便于监工、管事管理官奴。
徐淼淼见三个小叔子看到什么都目光好奇,菀尔道:“他们在搬运原材料。我们去作坊内部看看。”
宫皂作坊的大管事老乌、二管事王十一快步出来相迎。
二人行礼之后道:“不知郡主与三位少爷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三位少年见老乌穿着绿色官袍,连忙还礼,又跟王十一点点头。
王十一是欢聚楼的掌柜,被徐淼淼发现是个人才,调到这里当二管事与老乌配合管理宫皂作坊。
作坊开工没几天,已经像模像样。军事化管理就是好。
徐淼淼对两个管事比较满意,和颜悦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