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带着弟弟过去嘛,昌儿一直跟着叔叔、婶婶在外面,回来了也没有别的小伙伴,正好你们小柱哥哥也在。”璃清给安晴想主意道。
“娘说得对!”听到两全其美的法子,安晴又高兴起来,飞快的跑回自己的屋子,又分了三个海螺出来,要送给罗老大家的三个孩子。
晚间璃清把林秋杰的情况跟他简单说了一遍,林秋航摇摇头,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璃清见林秋航一身的汗,叫他先歇着,自己去烧一些热水给他洗一下。林秋航确实累了,他平时要忙学堂里的事,许多活都压到放假的一两天,而璃清毕竟是城里长大的,照看自家菜园子还行,田里的活是真的做不来,只嘱咐等烧好了他自己去端,便坐着等。
璃清手脚麻利,弄好了水也没有叫林秋航过来端,夏天天气热,热水不用多,只要不让水太凉以致受寒就够了。端着热水进屋,林秋航已经打了凉水过来,一见璃清端着水,赶忙接了过来,道:“不是说了我自己去端吗?怎么不听话?”
璃清顺势把盆递给林秋航,笑笑道:“我哪有那么娇弱,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快洗洗睡吧!”
林秋航闻言便也不再多说,端了水往帘子后面去洗。璃清一时没有睡意,便坐在桌边等他,却见桌上放了一张信纸,从背面看不见写了什么,只见到脚上一个小巧的印章,不大像名字什么的,反倒像个什么标志。璃清一下子就好奇了,可偷看人家信件似乎不大好,就算是丈夫,那也有*的,然而,总是好好奇啊!
林秋航的才华在青阳镇来说都是十分出众的,十二三岁考到童生的不少可十六七岁考到秀才的并不多,实在是这两者之间虽说只差了一个级别,却是个巨大的鸿沟。考到了童生,在许多人眼里只是识字罢了,便是林秋杰也有童生的功名,但秀才不同,秀才才是真正意义上被人承认的读书人。林秋航考中秀才功名时才十六,只是那一年没有院试,直到第三年赶上院试,偏院试之前没多久,梁氏突然病倒了,这一耽搁就是几年。
按照大周的习俗,父母死需守孝百日,其他长辈过世依次递减。早期时候也有守孝三年的习俗,但每每到乱后初定之时,总会出现朝中无人可用,民间饿死孝子的事,于是随时而变,到这个时候,守孝的习俗也慢慢的变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不讲究的人家,出了一个月就有嫁娶的,民间会取笑,官方却不会过问。到了林家,也就是林秋航兄弟两家为梁氏守孝,林家小妹那时怀着孩子,梁氏过世也只回来了一次。
原本梁檀打算送林秋航到县城求学,只是家中有妻儿,后来母亲又病重,林秋航就婉拒了。而与林秋航一起考中秀才的,似乎也没有在外求学做官的,普通人有事都是找个人带信的,鲜少有人写书信,那么给林秋航写信的是谁啊!那信纸看着比苏家小姐作画的宣纸还要高级些,什么人这么土豪拿来做信纸?难道林秋航还有这么土豪的朋友吗?
林秋航简单地洗好了,披了衣裳出来,便见到璃清托着腮,对着他放在桌上的信纸万分纠结的模样,不由一笑道:“那是师父的信,他的字格外潦草,不熟的人看也看不明白,娘子若是好奇,直接问我便是!”
“……”璃清脸一红,想要偷看人家信件,还让人抓个正着,即便那个人是她丈夫,还是会害羞的啊!然而,到底是好奇压过了害羞,璃清仰起头看林秋航,道:“那你说,心里写了什么?”
璃清本来就生的好看,迎着烛光更添了几分柔美的风情,笑容衬着脸颊上的红晕,即便是看惯了妻子美貌的林秋航,也是微微一呆,心头蓦地一软,拿起信纸塞到璃清手里,道:“师父就说,松原县有个人招惹了他,叫我把人逮出来宰了,还说为了方便行事,他托人给我在县里谋了个缺,大约过些日子就可以过去了。”
“……师父大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啊!难道在县里还有说得上话的人?”璃清默了默,终于忍不住问道。
林秋航笑了笑,道:“他本事大着呢,我就知道许多人欠了他的人情,不过,我也有好几年没收到他的信了,大老远送信过来叫我去办这事,怕是不好办啊!”
璃清看本子,写到许多仗义的江湖人虽然没有世俗的权利和钱财,但人缘却极好,恩公若是落难了,豁出性命都会帮忙,所以林秋航这么说,璃清也没有多想,点点头道:“既然这样,你还要去吗?你今年要考院试的,若是去办这事,会不会影响?”
“这一点时间倒是不打紧,在乡里教书和出去给他办事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区别,就是你和晴儿我不大放心,师父既然叫我去办,那人只怕不是普通人。”林秋航倒是不担心院试,几年前他就在准备着院试,这几年虽然分了心,但还不至于退步到不如几年前的水平。只是以他对那个老头子的了解,那老头轻易不叫他做什么事,但凡特意叫他去做的,实在都不是什么简单地事。
林秋航自来就聪明,即便老头子不说,他做徒弟的不好多问,但毕竟跟了他多年,许多事不用说他也明白,那老头子口口声声说他是个行走江湖的侠客,可老头子背后,分明张着一张巨大的网。林秋航不大想陷到网里面去,老头子拐弯抹角的提过几次,都被他装傻带过去了,这回老头子分明又在给他撒网,但想到苏家,以及苏家背后不知敌友的存在,林秋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