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天色湛蓝如洗,空气安宁,甚至没有一丝风。

塔楼上的铜铃也安静的不再响动,一人白裙矗立于塔下,一手扶着塔楼,双眸轻合,好似已睡着了。

不远处,魁伟的身影站在那里,双手负后,不声不响,静静地看着她。

一刻钟过去了,叶鹿始终没有动,只有轻轻地呼吸。

申屠夷也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幽深的眸子里都是她。

别人如何他不知,但叶鹿这个模样却是异常的好看。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一言不发的时候,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薄唇微抿,申屠夷的脸庞几许柔和,连他眉目间的煞气似乎都消失了。

半晌过后,扶塔闭眸的叶鹿忽然睁开眼睛,澄澈的眸子恍若浸了水,与蓝天白云互相辉映。

若有似无的叹口气,叶鹿放开塔楼,随后看向申屠夷,“到底是避免不了,这场厮杀终究要开始了。”

“谁?”看着她,申屠夷微微皱眉,厮杀?

“龙昭要带兵杀回来了,尽快做好准备吧。”叶鹿看向天空,黄云就在那天上飘着,尽管别人看不见,可是她却看的清晰。

这不是好事儿,大凶之兆。

“龙昭。”申屠夷微微眯起眸子,他的确老实了太久了。

“他被幽禁在峰山,是有目的的,老皇上那时将他秘密的召进皇宫,给了他一支军队的虎符。现在,要派上用场了。他们现在还没出发,但若是出发,抵达帝都也仅仅是一夜的时间,尽快做好应对,免得将事情闹太大。”叶鹿叹口气,这或许是龙昭的最后一搏了。

申屠夷看向别处,脸色微冷,“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他带兵逼城,逼得是龙椅上的那位。”毕竟现在龙治只是太子,并非皇帝。

在任何人看来,他这种行为都是冲着龙椅上的那个人去的。

叶鹿看着他,一边摇头,“我不懂,我只知他的动静罢了。这些事情,还得你们来商量。”

申屠夷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握着,半晌后开口道:“有法子了。”

“嗯?”叶鹿看着他,很好奇。

“你先回去,我去找太子。”申屠夷走过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好。”弯起眉眼,叶鹿就知定有不伤自己的法子。

申屠夷转身离开,叶鹿看着他的背影,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莫名其妙的,她觉得自己的额头和眼睛都隐隐发疼。

这不是什么好症状,叶鹿觉得还是得每日行气吐纳才行,不止能抵挡赢颜入梦,还能让自己的身体好起来。

申屠夷一去便是很久,叶鹿坐在软榻上,也缓缓入定。

神清气爽,而且浑身通畅,这种感觉,是个人都会上瘾。叶鹿也不例外,若不是还贪恋这红尘,她也真想出家算了。

每日不问世事,就静修打坐,行气吐纳,神仙般的日子。

麦棠走进房间,看到的便是盘膝坐在软榻上的叶鹿,她现在这样坐上几个时辰都不会累,麦棠也是稀奇。

便是寻常,她盘膝坐上一会儿,腿都会麻木。

走过来,麦棠走过她面前,不过她没什么反应。

而后,麦棠又在她身边坐下,她好像也不知道。

麦棠不禁笑,现在看她这一个样子,心里着实高兴。

既然有这个本领,那么便用心钻研,力求做到最好。

以前她心里是刻意的避讳,得过且过。但是现在,她努力精进,麦棠很开心。

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麦棠也静静地等着,这样相对无声,其实也很好。

终于,半个时辰后,叶鹿有了动静。

睁开眼睛,她有片刻的迷蒙,随后回神儿,扭头看向身边,麦棠正笑看着她。

“姐,你回来了。”弯起眉眼,叶鹿伸直双腿,通身舒畅。

“嗯,回来很久了。你现在倒是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一动不动,真的不会麻木?”看向她的腿,麦棠实在是好奇。

“不会麻木,并且很舒服。姐,你要是感兴趣,我教你啊。”站起来,叶鹿晃动了下身体,很舒服。

“算了,我没时间。殿下和申屠城主还在书房商议,听说龙昭要起事了?”麦棠看着她,几分担忧道。

“嗯,没错,就是他。我跟你说,你别着急,申屠夷应该是有了法子,能让殿下不损失一兵一卒。这些事情啊,他们才是老手,咱们不行。”做惯了这些事情,她们肯定不行。

麦棠缓缓点头,“那就好。眼下,殿下不宜张扬,毕竟民心也很重要。”权利重要,但民心也一样。

“没错,而且,只要这次能避免伤亡,那么这帝都就会全部落入殿下的手中,包括那皇宫。”叶鹿看着麦棠,要她心里有底。

麦棠笑,“好,我一定转告殿下。不过,小鹿,有件事情我得和你说。北边的城主近来都派人和殿下有过联系,有几座城吧,看似开始摇摆不定了。殿下为这事儿没少忧心,目前在想,是否可以承诺更多的利益和俸禄。但,我总觉得不是事儿,你说,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说起这些来,麦棠也不禁有些忧心。若是这样下去,到时指不定有多少祸患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很正常。眼下殿下已登上太子之位,他们想借势多捞些好处,不足为惧。这样吧,待这边事情一过,我便亲自去北方走一走。”叶鹿点点头,这不算什么大事儿,她可以办。

“好。”麦棠长舒口气,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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