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心皱眉:“说了这么多废话,也不知你到底忧愁在哪里?忧愁找不到媳妇?这明明已经是尘埃落定的事实,少年,认清现实对你有好处。”
白浅一脸黑线,他真的十分纠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可是这样好的机会,难得某心这样老老实实的躺在他身侧,咬牙:“后来我就跑到了徐州府,认识了一个足以颠覆我活的十几年来对女人这两个字的认知的女子,这个女子不比凤阳的姑娘个顶个的温婉善良,大度能容,真是睚眦必报,及其狡猾,更不如凤阳城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别说精通,连字都认不全,更何谈女工?心血来潮要做顿饭,简直可以和毒药媲美。为人嚣张,性格暴躁,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虽然姿色不错,可是确实个男人婆的性格。”
凝心一下子睁开眼:“停!你怎么越说我听着越耳熟。”
白浅不理会凝心的中途打断,继续说道:“这样的女子,谁能瞧得上,反正小爷我一定是瞧不上的,可是相处久了,我却也会为她的巾帼气派而折服,为她的潇洒大量而意外。更加欣赏她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气的淳朴自然,她是战场上的红菱,是刀剑之中的精灵。”
凝心已经觉察到白浅的不对头,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段话彻底呆滞,她要起身,逃离这个bt娃儿,却在起身的一刻,瞬间被他扯住手腕,他把她拉倒自己面前,四目交汇。所有的情绪近在眼前,让人无法掩饰,无所遁形。
他的面容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意气风发的少年笃定的姿态,手掌牢牢的禁锢住她的手腕:“可是她却有意中人,纵然她深知与那人缘浅,却依旧越陷越深,我本在局外,却有无可奈何置身居中,”
他的视线毫无躲避,就那样坦然的望着凝心有些闪躲而惊慌的眉眼:“我想,我大抵是爱上这个姑娘了吧?”
凝心目光呆滞,面颊不知不觉的一片绯红,她刚刚听到了什么?那个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少年说了什么?
这句话压在心中许久的话说了出口,白浅显然要放松了许多,刚刚还纠结的眉眼此刻也变得生动而坚决,他取了帕子,温柔细致的仔细替凝心擦着刚刚哭的一脸花,举手之间,少年的幼嫩渐渐散去,不知不觉,男性的气息陡然强烈。
他呢喃,如低声诉说:“你说,我该如何做?是要了她?还是一定要了她?还是必须要了她?”
凝心只觉得脑海中如同有烟花炸裂,随即心中升腾起异样的情绪,她明明不是非顾青城不嫁的嘛?刚刚不还为了顾青城的拒绝而悲从中来无法自拔的嘛,可是为什么面对白浅这样突如其来的告白,她竟然没有半点厌恶之感。
从前草原上那些男人壮大了胆子同她告白,哪一个没有被她当场打残?可是眼前的少年面色认真,他的眸子大胆炽热的打量着自己,她既然没有半点动手的想法。
凝心被自己此刻异样的反应所震惊到,脑海中不知不觉填满了这段日子同白浅嬉笑怒骂,并肩奋战的一点一滴,那些映像是如此的清晰深刻,就好像时光轮转,让她重新活一遍一般。
凝心咬唇,眼下的她心乱如麻,她大力挣脱了白浅的牵制,起身就往树林中跑去。
凝心的动作太快,轻功又十分敏捷,待白浅反应过来,人已经飞了好远,某浅沮丧,可是忽然来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情怀,一个起落,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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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心已经被白浅彻底震惊到,以至于撒腿就跑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辨别方向,当她停下脚步喘喘气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片完全陌生的景象,她刚刚坐在树林边缘,这一飞,好似飞到了树林中央,目光所及是一颗颗参天的大叔,放眼四周,皆是密林参差林立,高矮不齐。
她原地转了好几圈,四下一片漆黑,连那月亮都躲到了云彩里,寻了半响,也没找到出去的方向,脑海中再次回想起白浅刚刚专注的眉眼,这样想,他的话也都在耳边重复起来,她无奈,颓败的找个个大树坐下,打算等天亮了在寻了出路出去。
刚刚的纠结再次回到脑海中,她明明爱了顾青城这么久,可是怎么又会被白浅的表白而凌乱了兴致。若是爱顾青城是一见钟情,那么对白浅,那是日久生情?
“呸呸呸,毛日久生情!本公主怎么会对他有情?真是看玩笑了,他那么没风度,那么嚣张,还那么不懂得谦让,连功夫,保不齐都是本公主的手下败将,这样的毛头小子,本公主会爱上他?”
嘟嘟囔囔的凝心专注的困在自己的纠结中无法自拔,却浑然没有听见身边嘶嘶嘶的声音已经慢慢逼近。
当白浅不知绕了多少的圈圈,终于找到了凝心的时候,真是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直接晕过去,目光所及是呆坐在树下的凝心,而那树上,此刻正有一只又粗又长的蛇在树枝上盘旋,那蛇的蛇头不停的晃啊晃,嘴里还在嘶嘶嘶的吐着鲜红的芯子,白浅倒吸了一口气,眼瞧着那蛇已经游得愈发往下,离凝心不过一米之遥,可是树下的凝心还浑然未觉。
白浅此生不怕死不怕疼,唯一怕的就是蛇,一见到那蛇皮在他眼前晃,他就控制不住的眼前一片黑,全身酸软,使不上力。恐惧加上恶心,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