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义气的黑子!”
一身灰色麻衣的穹儿谨慎的走在天留山的丛林之中,长长的刘海儿遮住了半张脸,有些稚嫩略黄的手上握着一根木棍,小心的拨开枝叶。
“明明说好了三日后就来,这都快十日了,也没见踪影!”恨恨的语气掩不住女子的声线,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终于来到山下的大路,看着风沙吹过之后横七竖八的马车,箱子散落满地。
“哎呦?好气派啊!地主家的姑娘果然可以任性哈!”穹儿羡慕嫉妒恨的摸着不知道用什么好木头做的大房子马车,打开车门钻进去,一瞬间差点闪瞎自己的狗眼!
“艾玛!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金屋吧?是吧?是吧!”眯起眼睛摸着房车里面的金色柜子,嵌着宝石的金碗,心里恶狠狠的诅咒用这个碗吃饭的人会咯掉大牙!
“这个不会是传说中的金马桶吧!”从软榻底下找出来一个金色的圆桶桶,穹儿激动的直骂,“qín_shòu啊!姐在山里差点成了白毛女,你们这些地主老财吸血吃肉,连马桶都要用金子做的!”
继续在房车里面翻翻找找,流着口水看着各种闪闪亮亮的值钱物件,嘴里一边骂着“qín_shòu!”
终于心满意足的出了马车,嘿嘿奸笑了两声,做了一个大圣比天的姿势,“姐代表老天收了你们!”
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辆黄金屋马车凭空消失了!
穹儿贱次次的仰天长笑几声,化身勤劳的小松鼠,跳来跳去的收捡着地上的好东西。
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眼前一双站立的黑色靴子,使劲儿眨了好几下眼睛,这双靴子并没有消失,心里咯噔一下子,完了!山老大这么快就带人过来了?自己算着风沙的时间过来的,他们怎么也这么迅速了?
现在装死来得及不?
缓缓的抬起头,眼前一个高大壮的黑衣人,呃!大白天的,穿一身黑衣服就算了,还蒙面干什么?难道是因为长得丑?
雾草,手里还有把刀!
注意力被闪闪发光的大片刀吸引住了,穹儿立马做了一个自认为比较谄媚的笑容,真诚的声音道,“其实我是路过的!”
那黑衣人惊诧万分的痴看着略微黄黑的面庞上,一双翠蓝的眸子!
呃!
见那人被自己的诚意打动了,穹儿立马眼泪汪汪的表白,“其实我就是个捡破烂的,家里上有八十岁的伤残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两岁兄弟!山老大,看在我什么都没拿的份上,绕命啊!”
“......”蒙面黑衣人眼角似乎抽搐了一下,看着那双蓝眸竟然还流出来了!
呃,还有鼻涕泡......
而且还说的一口流利的月朝话......
嗯!山老大的善心发了,穹儿眼泪喷涌的更加凶猛了,眼见着那人举着大片刀的手缓缓放了下来,哪里还会犹豫,扭身,跑啊~~~!
转眼间,一个矫捷娇小的身影已经向山上奔去。
看着到手的鸭子飞跑了,黑衣人满脸漆黑,好狡猾的丫头,提气纵身追了上去。
雾草,进了山还跑的这么快?
穹儿边跑边回头望,心里焦急,这下子自己的行踪暴露了,黑子哥哥啊,快来救命啊!
可惜,黑子哥哥这次真的在屏蔽区,没能接收到信号,当然也没有出现!
被人一掌打在后脖颈子上,闭上眼睛昏迷之前,穹儿还执着的念叨着,“我真的就是捡个破烂儿的而已啊!”
缓缓的睁开眼睛,蓝色的瞳仁停在自己上方的一个特殊的标志上,这个顶棚上用木头雕刻的似龙非龙,似蛟非蛟的,四爪蜥蜴?
“你醒了?”
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吓得穹儿魂飞魄散。
雾草,身边还有人啊?
神魂瞬间归位,身子迅速向后蹭去,靠着床榻的角落,防备的缩成一团。
审视的目光看着坐在软榻旁一个隽朗高大的男子,二十上下岁的年纪,一身深蓝色锦袍,衬着他白皙的脸上的刚硬线条,鼻梁挺拔,棕色的凤眸深邃莫测的盯着自己,心里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好冷的人啊!
眉头一点点蹙紧,那时候是他追上了自己?还给了自己后脖颈一砍刀,让自己昏迷至今?
他这是想劫财?呃,自己没钱!
难道是想劫色?哼,臭流氓!
唉!自从自己穿越在这个身体上,就知道自己的美腻终究会成为这一生的烦恼啊!(这种时候,你在臭美个啥?)
“公主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冷峻的男子看出来穹儿的防备跟害怕,坐在原处并不起身,尽量柔和着声音介绍自己,“我是你的表哥越锦盛!”
“我们赶来的时候,飓风已过,只是找回来部分嫁妆,公主可还有其他人陪伴吗?”
见穹儿只是懵怔的看着自己,越锦盛紧了一下唇畔,“你能听得懂我的话吗?”
当然听不懂了啊!
对于这个把自己打晕又捡走的人,穹儿根本不想答话。
只是马车突然晃动了一下,满心计算着怎么逃走的穹儿,从床角滚了出来。眼看自己的脸要跟地面做亲密接触,某表哥用手抓住侧面的框稳住了身子,一个前伸单手托起了狼狈的身影,下一刻已经抱入怀里。
穹儿这个庆幸啊,差一点就摔成了没脸没皮!抬头泪光莹莹的看了一眼救命恩人,用手戳了戳,哥们儿松手吧,勒的喘不上气了!没看憋的眼泪都彪出来了?
越锦盛低头看着怀里的表妹,一双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