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少瑾如约来到周公馆,经过一夜的冷静,他并未对守在许轻然身边的周覆产生敌意,反而有着一种莫名的友善,顺便和周覆打听起来如何削兔子苹果。
周覆对他的热情压根是爱搭不理,李少瑾同样是一副圣人模样的表示不在乎,让许轻然觉得有点奇怪。
昨天被他们那样的刺激,难不成刺激通了?或是气疯了?
周覆不参与案子只是借着事务所老板的身份负责给老婆开车,把人送到那个自杀秘孙正兴的小区里。
秘孙正兴家在一户中档小区里,小区里其实住在不少在政府工作的同事,对于孙正兴的情况不少了解。
有的人会看在多年相识的情况下表示同情,有的人回家关门讨论的说“活该”,顺便提醒家里工作的人在单位一定要谨言慎行,反正今年过年是不能再送礼收礼了,避风头最重要。
孙正兴是家里唯一有经济收入的顶梁柱,妻子从年轻开始就是家庭主妇帮忙打点家里老人,小孩,以及家庭财物,过去与孙正兴一样是学财务这方面的专业。
如今老公发生意外对于他们这个家可以说是致命打击,高力峥是紧跟着孙正兴之后被警方带走调查,然后一直在忙着他自己的案子,根本无暇顾及孙正兴家里的事情,但暗地里李家还是找人给这个家里送来过五百万的支票。
孙正兴妻子并没有接下这份“大礼”,但在警察调查的时候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这个聪明的女人很清楚,如果说太多的话,不仅辜负丈夫牺牲,连她的女儿都会处于危险境地。
许轻然带着凯瑟琳走进这家里的时候,总感觉屋子充满着淡淡沉闷的味道,孙正兴的遗像和骨灰盒被黑色纱幔装饰着,笑容很平和。
孙正兴妻子叫郭英,女儿初中放寒假在屋子里躲着没出来见人,整个房子的装修风格看上去并不算是那种富贵人家的感觉,是很普通的温馨,沙发后是照片墙组成,每张照片里的人都笑的很灿烂,证明着已故人是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
“许律师今天来我们家有什么事情么?”
郭英端着沏好的茶水走来,坐到许轻然对面询问。
许轻然切入主题的询问,“孙太太打算下一步如何安顿家里的老小?或是对自己有什么计划?”
郭英最近一直都被身边关心的人询问关于将来的问题,麻木不仁的说,“没什么计划,顺其自然,下一步我可能该出去找一份工作,虽然家里有一部分积蓄,但也不能坐吃山空的等死,最起码我要供养女儿读出大学为止。”
重要证人已经死掉的缘故,警方对于这个家庭没有过多的介入。
许轻然语气里透着半威胁的说,“我今天的目的是想让你出庭为高力峥作证人,保证你们母女将来生活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郭英听到这话瞬间站起身,“做什么证人?他被判三年都不满足?”
是啊,如果高力峥满足现状的话,可能还会少受罪。
许轻然端起茶水小抿一口的说,“他想要无罪释放。”
无罪?他怎么好意思这么做?
郭英更加无法接受,焦躁的说,“这怎么可能?他做的事情别说吃牢饭,直接送去见阎王都不过分。”
啊,按照其他人水准确实办不到,但如果给她的话就有可能,但郭英的态度,应该不是知道表面事情那么简单,许轻然弯起一抹弧度的笑道,“看来孙太太好像知道不少事情。”
郭英神情一愣,知道自己这时候是说错话了,慌乱掩饰的说,“我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听我丈夫去世前说过一些事情而已,胡乱猜的。”
她越是这么说,许轻然笑的愈发暧昧,郭英不敢去看她的眼神,背过身子态度坚持的说,“我是不会给高力峥做证人的,这个时候他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差不多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到现在都不来看我丈夫一眼?”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指着自己丈夫灵位,流泪的控诉,“全世界都知道我丈夫是为谁而死掉,他有什么理由不来为正兴上一柱香?下跪磕头都不为过”
高力峥竟然没有亲自来探看孙正兴的家属倒是让许轻然有点意外,想来是把孙正兴当成弃子的不再理会了,在高力峥看来家属无非是要钱的角色,哪里需要这样登门道歉?
除非郭英手里捏着他的一些致命把柄。
许轻然赞成的说,“下跪不为过,但你这么喊,不怕给孩子心里留下仇恨阴影之类的东西?最后选择用自杀结束生命的人是你丈夫,而不是高力峥叫人用汽车撞死的。”
说这些话对于已经失去丈夫和父亲的家庭可能是残忍了,但一个巴掌拍不响,流泪之人就没有过错?
许轻然带着指责味道的说,“在孙正兴走上歧路的时候,你这个做太太的拉他一把,而不是陪着丈夫走这条歧路的话,我想这个照片墙应该会有更多美好的瞬间,高力峥贪污的钱,你们家应该也拿到不少蝇头小利吧?”
许轻然掏出一张自己名片递给郭英,“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随时欢迎。”
郭英之前看过许轻然辩护的案子,所以一眼认出她来,但没有联系方式,盯着手里名片,她突然觉得许轻然找她不是只做证人那么简单,点头答应的说,“我考虑后会给你一个准确答复。”
许轻然从楼里走出来的时,周覆正依靠在车外吃着棒棒糖等候,一般情况下,这种家里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