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虚白嘿然道:“外祖母当然是要为爹跟祖母讨个公道的,然而这件事情却被申屠贵妃依仗帝宠压了下去!”
“可申屠贵妃不是城阳王的嫡亲表姐吗?”宋宜笑惊讶道,“难道她跟外祖母有‘私’怨?!”
“倒不是‘私’怨。(简虚白摇头道,“而是申屠贵妃当时正谋划着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大位,想用这件事情,要挟祖父支持他们母子,所以不肯让外祖母宣扬。”
宋宜笑不解的问:“这么说,祖父当时答应了?但为什么申屠贵妃事败后,祖父在先帝手里,还一度位极人臣?且简家也没受到任何牵连?”
“这就是祖父的手段了。”简虚白淡淡道,“他先依了申屠贵妃,然而在取得申屠贵妃的信任后,倒戈一击投靠了皇舅,为皇舅登基立下大功——如此,皇外祖母跟皇舅,虽然都很不喜欢他,但在二伯身世这件事情上,还是保持了沉默。”
而且,“后来三哥出生,为了三哥考虑,这事就更加不提了。”
都讲到这份上了,他索‘性’多说几句,“其实皇舅登基之后,城阳王府覆灭,外祖母之所以能与几个庶出子‘女’幸存,也不仅仅是因为皇舅母的求情。也是因为外祖母对申屠贵妃心灰意冷之后,‘私’下对皇舅有所支持的缘故。”
宋宜笑觉得端木老夫人也太惨了:“可外祖母最后还不是被流放了?”
同样对显嘉帝登基有功,简平愉在显嘉一朝,可是位极人臣,还把顾韶都赶走过的。虽然后来他也回老家了,但终究也算全身而退——一直到端化朝才“病逝”呢?
而反观端木老夫人,流放塞外数年,才因为‘女’儿仪水郡主难产身故,‘女’婿上表,改成守帝陵!
在帝陵一守十几年,前两年才得太皇太后特许,带了三个晚辈前来帝都养病。其中外孙‘女’今年又陪简夷犹折在了辽州!
宋宜笑本来对太皇太后跟显嘉帝都很尊敬的,此刻对比简平愉跟端木老夫人,不免觉得,太皇太后与显嘉帝,有些厚此薄彼了。
但简虚白闻言,却苦笑道:“当年皇外祖母跟皇舅,其实只想流放城阳王的子嗣,将外祖母留在帝都,受爹娘奉养的,甚至把外祖母的陪嫁‘私’产,都发还了外祖母。但外祖母因为不能给祖母还有爹讨个公道,一怒之下,决定随庶出子‘女’一同前往塞外!”
至于后来的守帝陵,也是简离邈再三写信哀求,端木老夫人才答应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宋宜笑愣了会,才道:“外祖母……这些年来受苦了!”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就算不能为燕国太夫人跟简离邈讨个公道,端木老夫人当时也不至于要离开帝都去塞外吧?
老夫人就不担心,自己走了之后,简平愉拿孝道压制三房吗?
“其实外祖母这么做,也不全是因为生气。”却听简虚白小声道,“你还记得开恩科前,外祖母特意着我们过去说的事情吗?”
宋宜笑想了想:“你是说……沈刘子弟?”
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不禁脸‘色’微变!
“外祖母在塞外那几年,与沈家、刘家过从甚密。”简虚白叹了口气,“爹很怀疑外祖母是想联合那两家做些什么,以为祖母伸冤——毕竟爹出生后没多久,祖母就没了,这些年来,爹跟外祖母一直都怀疑,是祖父下的手——但你也晓得,皇舅素来‘精’明,爹很担心外祖母的盘算被皇舅看穿,所以一再求外祖母收手。”
端木老夫人起先没有理睬,后来仪水郡主难产身故,连孩子也说是没有了,老夫人悲痛万分,懊悔当初没有留在帝都看着‘女’儿,以至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母‘女’两个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
这才答应不在塞外待了,但端木老夫人那几年确实在塞外做了些不为皇家容忍的事情,由于担心牵累简离邈,她没有直接回到帝都,而是想办法去了帝陵。
这也是上回夫妻两个一块去请她来燕国公府,她不肯答应的缘故。
说到底,是怕牵累了她在意的晚辈。
简虚白说到这儿,沉默了会,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是爹‘私’下给我说的往事,不过现在看来,是真是假,也不好说。”
毕竟连他的身世,都有两个版本了,谁知道这件往事,是否又为人所改,隐藏了什么长辈们不想让他知道的秘密?
宋宜笑沉‘吟’道:“能不能去问问二伯母?”简离邈还在辽州守孝,端木老夫人跟他们到底相处不多,熟悉有限,眼下最适合请教的,算来算去还是晋国大长公主。
“……明儿个咱们一块去那边看看吧。”简虚白闻言,‘露’出复杂之‘色’,顿了顿才道,“二伯母这几个月来一直身体不大好,我怕贸然开口这样的事情,会过于突兀。”
不管晋国大长公主是不是他亲娘,这些年下来的感情总是真的,他虽然非常希望知道真相,却也不想因此给这位长辈雪上加霜。
这晚两人都没睡好。
次日一早,他们才梳洗好,就接到了一个消息:袁雪沛也被拿下狱了!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且不说这些日子袁雪沛‘私’下与梁王做的勾当,单说当初韦梦盈遇刺身亡后,端化帝派袁雪沛去追查真相——他跟皇帝说,事情全是庞老夫人做的,同宋卢氏母子没有任何关系,所以端化帝放心的给宋卢氏拉了偏架。
结果现在宋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