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后,宋宜笑暗松口气,道:“许是方才抱那孩子抱久了点,我这会觉得有些累了,得去歇会。回头翠缥那边走时不必再来给我请安,你们待会去给她说下罢!”
想了想又道,“再取一对璎珞圈给那孩子,别拿别人送给清越的那些,就拿咱们库里原来就有的。”
如此打发了翠缥——到了快傍晚的时候,轮到栗‘玉’上来伺候,她见里外没什么人,宋宜笑的心情也不坏,就笑嘻嘻的凑上来道:“今儿有小丫鬟不懂事,差点跟翠缥姐姐说了锦熏的婚事,万幸奴婢听到把话题岔了开去呢!夫人要不要夸一夸奴婢?”
“这事儿你是替锦熏出的力,要邀功也该去寻她才是啊!”宋宜笑闻言笑道,“怎么来找我了?这可是拿我当冤大头了!”
话是这么讲,她到底还是给了栗‘玉’一对赤金银杏耳坠子——栗‘玉’原本只是想讨个巧,没想到当真有收获,很是开心的谢了恩才下去。
只是她才出了克绍堂,却见弦灯拧着个小丫鬟经过,忙把耳坠子塞进怀里,上前问:“怎么了?”
“嘴上没把‘门’的小蹄子!”弦灯沉着脸告诉她,“方才都看到你拦了绿裳,不许把锦熏的婚事告诉翠缥姐姐了,结果翠缥姐姐当着你的面没有继续问绿裳,回头拿了支银簪问这绿罗,她居然为了支银簪什么都说了!”
边说边使劲在绿罗身上狠拧了几把,痛得绿罗连连求饶,流着泪道:“奴婢实在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能说的,只道翠缥姐姐原也是伺候夫人的人,夫人又素来待她亲热,她关心锦熏姐姐的婚事,也是常理,所以……”
“还敢顶嘴!”弦灯气急败坏的对栗‘玉’道,“回头再跟你说详细,我先押她去管事姑姑那儿领刑——这起子东西真要给点规矩了,一个个三天不打皮就发痒!”
栗‘玉’‘欲’哭无泪的看着她把人拖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到底折回去同宋宜笑请罪,兼‘交’还耳坠子:“奴婢只道翠缥姐姐当时没有追问是不在意了呢,谁想翠缥姐姐居然会‘私’下里再去问绿罗!如今翠缥姐姐既已知道真相,奴婢怎么还有脸拿夫人的东西?”
“给你了你就拿吧,权当提前给你添妆。”宋宜笑闻言也觉得扫兴,但这事儿也怪不得栗‘玉’,要怪只能怪绿罗——她摆了摆手,“那叫绿罗的小丫鬟忒不懂事,等管事姑姑罚完,把她打发去偏僻点的地方静静心罢!”
就算绿罗年纪小,进府晚,不知道翠缥其实最早是伺候简虚白而非宋宜笑的人,但照弦灯的话,她当时都看到栗‘玉’阻拦绿裳了,居然还不长记‘性’,这要么是故意的,要么就是见钱眼开!
无论哪一种,宋宜笑也不会轻饶!
再次打发栗‘玉’下去后,简虚白也回府了,照例进内室换了常服,就命人把‘女’儿抱过来。
夫妻两个逗了会简清越,听着她格格的脆笑声,都觉得这一日以来的疲惫烦恼不翼而飞——半晌后‘乳’母进来禀告,说是到了喂.‘奶’的时候了,夫妻两个才恋恋不舍的将‘女’儿‘交’给她们带去照料。
“今儿个翠缥过来了。”宋宜笑方与丈夫道,“她带了她‘女’儿来,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推荐给清越将来做丫鬟,只是我想着两个孩子如今都还小,还瞧不出‘性’情,太早答应了,万一日后不合适,又或者范忠舍不得,反而尴尬了,是以装作没听出来。”
“正是这个道理。”简虚白原就只当翠缥是下人,又极宠爱‘女’儿,闻言自无意见,“何况既然是伺候咱们‘女’儿的,那当然得咱们‘女’儿自己看中了才好。如今清越尚幼,这类事情说起来都太早。”
他这样的回答正在宋宜笑的预料之内,是以此事到这儿就算过去了,宋宜笑继续道:“还有件事,今儿个不是我娘生辰么?我过去看她时,她提到了姑父任礼部‘侍’郎的事情,说按照常例,最适合做明年恩科主考官的就是姑父呢!偏姑父是你推荐上去的,怪道你之前说金榜出来之前不跟沈刘两家的人照面了,可也是有这个缘故?”
简虚白闻言‘露’出一抹意外,先道:“是我的不是,居然忘记今儿个是岳母寿辰了!早知道我该陪你过去的。这么着,明后日我再陪你去给她老人家请罪?”
“不用的。”宋宜笑摆了摆手,心想我那个娘——我自己都怕见她好么?更遑论是拉着丈夫一块去,她根本就是存心不同简虚白提起来,为的就是自己过去点个卯走人。
不过对于丈夫这种态度她还是很满意的,毕竟简虚白对韦梦盈的尊重,意味着对自己的重视,柔声说道,“你也晓得,衡山王爷同我娘他们尚未出孝,我一个人过去,横竖只要见我娘,自家母‘女’,也没什么讲究的。但你若也过去了,那边怎么也要设法招待下,偏大少‘奶’‘奶’同二少‘奶’‘奶’最近都不大方便‘操’心,岂不是平白给她们添麻烦?”
“原来如此。”简虚白温和道,“但长辈寿辰,做晚辈的一点没有表示,终究不好……”
“已经以你名义给娘送了一对老参了,娘很是喜欢呢。”宋宜笑忙道,“娘今儿还叮嘱我,要多多体谅你,别叫你‘操’心了公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