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是个说做便做的人,马上便开始着手准备。
粮食来自百姓之手,对于粮食的收购价格,必定要低于冯九。
但是,这必将会带来两方的恶性竞争。
并且,她的五家面包铺,是否能供应的起粮油店的价格战,还是未知数。
她疯狂地运转大脑,自己的钱不够,可以拉赞助。
在龙城屈指可数的巨贾,乃冯张王刘。
冯九。张庭坚。王瑜。刘芳池。
冯九惯以粮油为经营对象,家中田地数以千万亩计,但,为人刁钻,官商勾结,常做些与民意违背的事情。
张庭坚则以经营贵族绫罗锦缎,而且,经大通河将绸缎运送到北燕国,做出口贸易。为人友善,常拿一部分银子,资助穷人。
刘芳池的珠宝、香料生意最为著名,精雕细琢的东海珍珠,稀有的龙涎香,价值连城,为人贪婪,最爱奢侈。
王瑜则是以火药生意受人关注,据说,他为人刚正古板,甚少能与能与人谈得上话。
了解四位商贾的习性后,思前想后,云苏最终决定以张庭坚这个老好人,为突破口。
这日。
云苏主动登上张府大门。
穿的破破烂烂,什么都未带。
“我要求见张老爷。”云苏对门口的小厮道。
“啊?”小厮的眼珠转了转,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张大人的客人。道,“你找张老爷何事?”
“好多事。”云苏道。
小厮抓了抓脑袋,犯愁了。“好多事,是什么事?”
云苏并不回答他的问题,道,“张老爷可在府内?”
“在。”
“带我进去吧。”云苏道。
“我得去通报老爷。”
云苏点了点头。
须臾,小厮回来了,道,“老爷让我请您进去。”
云苏迈步走进张府,她知道张庭坚的性格,所以,笃定他会接见自己。
张庭坚已在门口守候,身穿一件灰色的棉袄,手里抱着个小暖炉,笑呵呵道,“请问你是……”
云苏拱手,道,“姓云,名苏。”
“久仰久仰。请进……”张坚庭将云苏迎进屋内。他自然听说过小有名气的云苏,她那面包铺为西秦国人民所喜闻乐见。今日一见,果然是一个精神十足的少年,眼睛里透着一股清亮与精明。
只是,不知她为何穿的这样破烂不堪。
“谢张老爷招待。”
“不知今日云公子造访寒舍,所为何事?”
“说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云苏道。
“云公子但说无妨。”
“这雪下了半月有余,丝毫不见停,云苏心里很是焦急。”
张庭坚一拍大腿,道,“云公子可说到鄙人心坎里去了。这大雪已经成灾,我正打算着给灾民们捐些银两衣物呢。”
“云苏也正有此意,整日思国忧民,食不知味。”
“倒是辛苦云公子了,云公子脸色蜡黄,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身体才是。”
“天下苍生不好,我云苏怎甘心独善其身呢?”
“若是富人都有云公子这番心意,那便无灾难了。”张庭坚皱着眉头,长叹一声,“瞧这时候,那冯九也该抬升粮油价格了。”
“难道张先生不想阻拦一下么?”
“我如何阻拦?”张庭坚为难,“我与那冯九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人狡诈,又抓着国民经济命脉不放,朝廷的一品大员被他收买的不少,鄙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倒是想与那冯九斗上一斗。”云苏道。
“可那冯九为人阴险毒辣,城府颇深,云公子年少,如何与之相斗?”
“我自有我的方法。”
“云公子自然是不简单的,不然,您的大名也不可能如雷贯耳。鄙人是老了啊,斗不动了。”
“那若是我与冯九杠上了,张老爷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此话怎讲?”张庭坚嘬了一口茶水。
“我欲在龙城开设粮油铺,与那冯九竞争一番,为我龙城百姓贡献一份绵力。”
张庭坚脸色大变,“云公子,你是在胡闹啊……”
云苏眯了眯眼睛道,“我如何胡闹了?”
“你竟敢与那冯九竞争,这话传了出去,恐怕你小命不保,可不敢往外说的。云公子,你可知道,这数十年来,无人敢与冯九争这龙城的龙头粮!”
“我偏要试上一试了。”
“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张庭坚道,“那云公子便请吧。”
云苏脸色大变,拍桌而起,喝道,“你口口声声说,心疼黎民百姓疾苦,可,你竟与我携手共同造福,都不敢?何来那些虚伪言语来侮辱大众之耳?”
“鄙人……”张庭坚的脸色并不好看,却只是叹了一口气。
云苏继续道,“张老爷,我并未让你与冯九作对,你不要忘了我到这里来的初衷。我从始至终都不敢忘记造福百姓,你却为个人利益,狠心拒绝我,张老爷,此刻我便明白了你的心思,多说无益!云苏就此告别!”云苏抬脚便走。
“云公子……且慢!”张庭坚犹豫了片刻,终是拦住了云苏。
“张老爷还拦我,作何?”
“云公子,是鄙人的不对。鄙人年岁已大,实在不易折腾,却又想,人这一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徒留一堆金银珠宝,又有何用?鄙人……鄙人更愿意助云公子,在有生之年,做些值得的事情。”
云苏背对着张庭坚,脸上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微笑,回过身,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