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从诸神之墓里爬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嘱咐青奴:“跟你姐姐说,把春分放了。让她找个过得去的理由。”

青奴一愣:“为何?”

云喜恶狠狠地道:“我怎么知道为何!你家陛下吩咐的!”

说着,她就气冲冲地走了。

青奴突然被吼了一顿,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

云和殿。

柳乔驾车,刚一落地,忍不住就回头问道:“殿下,您真的能见到陛下吗?”

云喜正想下车,柳乔突然就看见……

那领口里,雪白的脖颈上,怎么好像多了……很多东西?

柳乔立刻就不敢吱声了。

“能见到啊”,云喜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皱眉,“突然脸红什么?”

柳乔:“没……什么,殿下。”

云喜嘀咕了一声,也没多搭理他,冲进了云和殿。

先到后院,拨开层层侍卫,猛地拉开房门。

坐在桌边的阿水:“……”

确保他很乖,云喜才转身要走。

阿水:“殿下?”

他觉得诧异,追到门口。

然而云喜头也不回地道:“现在不想见你!”

阿水愣了愣。

云喜临时下墓,他没来得及在她身上跟放自己的元神,所以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只是觉得她少见的暴躁和……沮丧。

早前她是很喜欢粘着他的,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还说什么,要帮他找回他的感情。出门的时候,也还好好的。

现在竟然说出“现在不想见你”这种话啊。

“他”总不会打她,阿水心想。

然而想到那个“他”,当还是原来的模样,不曾像他这样,从下往上去看待云喜……

她像是一只小乌龟,有爪,有牙,却都小心翼翼地藏在龟壳里,只有轻声哄着,在她觉得安全的时候,她才会露出来给你看。

如果她绝对现在她是有优势的,能够保证绝对的安全,心情好的话,她说不定会露个肚皮给你看。

可是照“他”那个脾气……恐怕惹急了她,缩成一块笨重的小龟壳儿,小爪子小牙齿却都藏在里面,自己生闷气呢吧。

阿水不禁叹气。

如今他位卑言轻,也没有办法做什么。

罢了,今天一天都被妖族的发,情,期影响,正经事倒还没有做。

他走向了睚眦的房间,然后就不再出来了。

而此时,白奴接到消息以后,很快就以证据不足为名,放了春分。

听起来有点荒谬。

秋风扶着被严刑拷打以后无法修补的春分回到了相府,春分看见云染,顿时满面羞愧,让秋风出去,自己膝盖一软就跪下了。

春分:“大人,属下无能……”

从春分入狱,云染的神色是少见的焦躁。

很少有人知道,春分,才是他真正的左膀右臂之一。

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云染真正身份的人中的一个,对于云染来说,意义重于他人。

此刻云染看他这样,也叹了一声,道:“莫再自责了,你是斗不过他的。”

春分讶然:“他……大人莫非知道是谁?”

“是白府的鲛人,他回来了。”

春分更惊讶了:“白府的鲛人,不是一向同大人交情不错么,怎么会突然……”

闻言,云染冷笑了一声:“他只不过是唯恐天下不乱罢了,哪里是真的和我有什么交情!”

鲛人族的存在特殊,从某个意义上来说,他们当时并没有被神族,或是妖族任意一方接纳。后来种族的逐渐衰败,也是因为迁徙。

所以,他们虽然是妖,却不像其他妖族一样,对神族抱有仇恨的心思,更没有振兴妖族的念头。

从上古时期开始,鲛人就是骄傲的,孤立的。他们足够强大,足够自恋。甚至,他们不觉得他们是神,也不觉得他们自己是妖。他们认为,鲛人族便只是鲛人族,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

白奴养的那头老妖物,血统纯得世间罕见,自然也就完全传承了鲛人的那个臭脾气。

他当是珍爱白奴,可是并不为白奴所用,更不懂什么大体,反而像个任性的孩童那样。当年敞开结界,只不过是因为他非常非常讨厌前世的云喜。

一切只因为白奴分了太多注意力给云喜!

皇朝权谋,珍珠不关心,白奴忠君爱国的报复,他觉得可笑。就算有一天皇朝崩塌也与他无关,他永远只在乎他自己的感受。而白奴对前世云喜的态度,直接影响了他的精神享受!

现在么,白奴翻了脸,他又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做出什么事情来取悦白奴都不稀奇!

云染早已经摸透了这头鲛人的秉性,倒是早就想好了应对的策略。

眼下他关心的是……

“白奴既已杀了陪审官,怎地又放了你回来?”

闻言春分也十分想不通,道:“的确……很奇怪。当时,正在审讯,突然被人叫了出去,说是有殿下的旨意。再回来,就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什么,证据不足,放了属下。”

“殿下的旨意……”

云染脑海中猛地出现了那个小小的,总是一脸不耐烦地看着的人儿。

她……

春分道:“属下斗胆,之前听秋风说了一些那位殿下的事情,听说她对妖族好似格外不一样些,甚至云和殿后院,也养着一头妖。”

“所以?”云染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旁观者清,属下倒觉得,那位殿下,也不


状态提示:第085章 金乌的预言--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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