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静静对视着,一人眼中满是对于自家爱徒的惊艳,另一人则纯粹是因为主人高兴而开心。
沈夜本以为或许会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毕竟从零开始做衣服与直接修改成品衣物不同,总是会因为一些原因有不妥的,更别说百年来他除了送给小曦的兔子,其实并没有做过多少布制品。
却没想到找不到任何瑕疵,这样很好,不需要浪费更多的时间,天色已晚,将这两件并非平日里穿的衣物收起后,剩下初七的日常劲装只留一件,其他则叠好放在能够储物的腰封内。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的沈夜无奈转头,走到一直盯着他的初七面前,伸手牵着初七走向床铺:“能让本座感到无奈的,只有你了,睡觉吧。”
“是,主人,属下知错,请主人让属下为主人宽衣。”初七先认了错,又见主人并没有生气,遂开口自请罪道。
正准备动手褪去衣物的沈夜动作一顿,看着初七挑了挑眉,放任的张开双手,没有丝毫斥责意味的低声呵斥道:“初七?”
初七见此几步上前,好像在做的不是惩罚而是奖励,虽然从初七的角度来看这的确是甜蜜的惩罚:“主人稍等。”
没多久就已经完成了这一个步骤的初七把衣物叠好,因为二人待的有些久的缘故,被中一片凉不说,身上也没有多少多余的热量抵御寒冷。
而初七率先钻入被褥准备驱散寒气,沈夜见状立刻施法使得被中稍微暖了一些,不满的也钻入其中:“本座教你的法术怎么不用?”
闻言初七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看向身边微微瞪着自己的主人,明白了主人想说的话:“法术的温度不够舒适。”
沈夜得到这么一个回答,本就没多少的怒火顿时熄了,伸手把身上微凉的初七揽入怀中:“学以致用,明白吗?本座不想照顾生病的人。”
“是,主人。”初七乖乖的窝在主人怀里,虽然主人这句话似乎处处透着嫌弃的意味,可初七却不知为何明白了主人是在担心他,怕他病倒。
在原本的流月城,病倒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多少族民一病不起?
他自然是不能倒下的,就算倒下,也应该是为主人而死,思及此初七决定以主人为重,随即伸手回抱住主人。
主人的身上还是那么暖。
次日清晨,又是一夜好眠的大祭司心情不错,等初七在他身上打理完悠哉的看着初七,上看看下看看,总觉得哪里不对。
说来这种感觉从几日前似乎就开始了,但是一直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或许今日能找到?
想着沈夜更仔细的看着初七,一直到初七穿戴齐整将辫子捞出的时候,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初七头上竟然多了两条小辫子!两束青丝编成了如同绳子一般的麻花样式,这对于有一双灵巧的手的初七来说并不难。
在后方这两条辫子起到了一些固定作用,使得初七的头发既不会影响到自己平日里行动,又不会太过拘束以至于适得其反。
快速打理好自己的初七见主人看的出神,便乖乖站着给主人看,稍稍侧过身子把主人一直盯着的辫子露出来。
看得差不多本准备起身的沈夜因为初七的动作而停了下来,眼看着初七转身,露出辫子以及挺拔的背部,以及……那美好的曲线。
劲装这种东西非常贴身,本是方便快速行动的装备,却与普通衣物不一样,特别是穿在身材好的人身上凸显出的曲线诱人异常,还有那腰部的凹陷,有种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填满的冲动。
沈夜缓慢的眨了两下眼,深感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些不对劲,克制住自己,摆正已经微微前倾的上半身,把注意力拉回来。
这使得他看起来有些烦躁,随后站起了身,向外走去:“初七,跟上。”
“是,主人。”初七不明白主人为何突然烦躁起来,乖乖的跟上了主人的步伐。
白驹过隙,一晃又是数月,谢衣依然没有恢复记忆的征兆,而瞳研究了这么久后,对于之前的那半成品凤凰蛊又有了新的数据。
原来谢衣这不是单纯的失忆,是力量的猛烈撞击,使得记忆丢失了一部分,那一部分记忆如果不找回来,初七最多能感觉到熟悉感,却不能完全恢复记忆。
但是唯一可以带着谢衣记忆的谢衣2.0早已不知去向,即便使用阵法增强法术,得到的结果也是谢衣2.0已然不在这个世界上。
关于命运的事情,一向是伏羲一脉的特长,然而烈山部被困几乎千年,与那些神族后裔早已失去联系,初破界时去故地寻找,也只剩下破旧的遗址,看得出最少的都已经弃置了百年之久。
天意难违,烈山部自上古至今,依然存留于世间,往后也看不见坎坷,虽往后族民灵力天赋稍有折损,业已是大幸了。
时至此时,流月城众人越发悠闲起来,因为下界流月城的情况已经稳定,龙兵屿上的建筑与措施也已经做好,剩下的只有维持烈山部日常所需了,这等小事自是不用高阶祭司亲自来做的。
是夜,城中安静的很,沈夜似乎是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他觉得城中过于冷清了些,也过于明亮了,抬头一看,只觉今日的月格外的近。
左右四周无人,一路走来也未曾见到半个人影,大祭司转身道:“初七。”
“主人。”沉稳的声音响起,一人自阴影中显出,走上前抚心一礼。
“原来不知不觉,又是中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