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震惊到狂喜,镜子里的她,脸颊飞快地变成酡红。
能把她带来这里的人,又和她发生这些的人,只能是雷玄了!
他终于肯原谅自己了吗?肯让她回到他身边了?
太好了!
尤念兮目光闪闪地想要去找自己的手机。
她要马上给他打电话!
就在看到她被放在桌上的女包时,她也看到了放在旁边的一张纸条。
“昨晚都喝醉了。支票随你填。”
纸条下是一张空白支票。
手指颤抖地拿起那张支票,尤念兮的脸色就和支票一样苍白。
喝醉了……随你填……
原来不是原谅她。原来不是让她再回来。原来是他也喝醉了,只把她当成一个发泄的女人,而不是尤念兮……
失落那么大,悲哀那么重,滴落下的眼泪浸湿了支票。尤念兮甚至都想不起,如果他只是想要找一个女人发泄,为什么不是她昨晚看到的那个,为什么会是她。这样的逻辑多么矛盾!
回头看着满床的狼藉,看着一地被撕碎的衣服,看着这个曾经踏入过另一个女人的房间,尤念兮觉得胸口被挖走了一大块,怎么都填不满,一动就撕心裂肺……
不痛。尤念兮,不要怕痛。连最痛的都熬过来了,这样,算不了什么。
苦涩地扬起唇角,她把支票重新放回了桌上。
穿上睡袍,从衣柜里拿了一套女装,在推开洗浴室的门时,她又顿住了。
浴室里的东西有被动过的痕迹,不在她经常放的地方。
想到那晚被雷玄带回来的悠悠,尤念兮转身,离开了浴室。
雷玄有时喜欢在浴室里做。
她不敢走进去。她怕自己会想象他和另一个女人在这里做的情景。
她只能仓皇逃离。
拿着钥匙,尤念兮走进了同层的另一个房间。
一走进卧室,她就感觉到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和旁边的房间是一起装修的,风格一样,家具家电几乎也是一样的。不过,这里一直空置着,她和雷玄都没有进来过。
可空置的房间,怎么床上有被整理过的痕迹。没有灰尘,而且床单被罩也像是刚换了新的。
就好像有人在这里睡过一样。
难道这里住进别的什么人了吗?
尤念兮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其他东西倒还好,没什么变化,唯独床上整理过。
狐疑着,尤念兮走进浴室。
当她站在洗漱台前时,她发现洁白的地板上竟然有一根长长的黑色头发!
女人的头发!而且不是她的!
有女人住在这里!或者说,在这里睡过!
这是怎么回事……
尤念兮走出洗浴室,把整个卧室里里外外地看了个遍。
虽然房间被人打扫过,但她还是在床底下又找到了几根长头发。
确确实实是有女人在这张床上睡过!
会是谁呢?又是为什么?……
忽然,坐在床沿上的尤念兮几乎跳了起来!
在这里睡过的人会不会是那个悠悠!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和雷玄在那个房间里过夜!她只是睡在了这个房间!那个晚上她和雷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会不会是这样!
就像在岸边干渴得濒临死亡的小鱼,突然被送回了小河里,发现的这几根黑发又让尤念兮仿佛看到了希望,目光灼灼起来!
他是在演戏!不管是和哪个女人都是在演戏!他只是想报复她,惩罚她,而不是真的要找别人来取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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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车,尤念兮便飞跑着从以往走过的隐蔽走廊上了楼后的电梯,又上了楼。
又到了她来给雷洛唱歌的日子。这是她和雷玄之前约好的,每隔十天,雷玄会把雷洛送来这个疗养院检查,安排尤念兮悄悄进来。病房里不会有别人,除了雷洛,就只有尤念兮和雷玄。
雷玄只说他们的契约结束,没说她不用再来这。所以不管他怎么躲开自己,这也是她能见到他的机会。
想到一会能见到雷玄,尤念兮加快了步伐。
她包里还放着那几根头发。她一定要当面问他,不管那晚他和悠悠发生了什么,她一定要亲耳听到答案!
“学长!”
冲进病房,看到一个伫立在窗边的穿着黑色西服的身影,她还没看清便唤出了口,却又怔在那……
不是他……
“尤小姐。”是跟在雷玄身边的保镖,那个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男人。
“雷组长让我转达,他不过来了,请你照旧就好。还有,”保镖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尤念兮,神情有些局促,“这是给你的。以后每次来,都会给你。”
尤念兮看向他递来的东西。
支票,又是支票!
他们之间只能用这种东西来交流了吗……
“他在哪里?”尤念兮没接支票,抬头看着保镖,眼眶里已经浮上了氤氲,“我想见他。带我去见他,好吗?”
“这……”
“求求你,好吗!带我去见他!我有话想对他说!”尤念兮乞求地拉住保镖的衣袖。
“对不起,尤小姐……”保镖很是为难,但也只能挣开尤念兮的手,“即便我带你去,雷组长也不会见你的。对不起,请不要为难我。”
尤念兮僵立在原地,停顿了好久,终于收回了手。
撇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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