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灿烂,山间小道却仍是寒意十足。抬头望了望天,明媚的阳光洒在车马小窗,留下一丝暖意。
一路上朝着南魏的京城进发,可谓是俗世,连那路边喧闹的野花都感觉是活得吵吵闹闹,带着路过旅人的杂言、八卦,甚嚣尘上。远离尘世已经四年,我竟然有些可耻的怀念这些喧闹。
正胡思乱想着,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朝着后面对着我说:“这位小姐,前方乞丐和流民堵了道,咱们要堵好一会儿了,在这个茶亭休息休息吧。”
我掀开帘子望出去,惊讶地看到路过的小茶亭旁边,树林里有不少衣衫褴褛的人拥挤在树下草中,个个面黄肌瘦,愁容满面,远远望去,最是热闹处,一个流民模样的老人正在和一二乞丐拉扯不清,互相推搡。
搞得这小小的茶亭子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我向来是抱膀子不嫌柱大,我裹了裹身上有些棉布衣裳,赶忙往人群里挤挤。
“都堵了这么久了,这群人呐,什么时候给我们让开呀!”一旁,有人抱怨。
“大爷我可是要急着赶路呢!”
“这群人真的是,活得这么下贱,不如早死早超生嘛……”
“看他们那个样子,啧啧啧,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瘟疫之类的。”
我忙叫停车,从车上跳了下去。
“谁啊?怎么了?”我凑上前,涎着脸问,不过好多人一看我是女子理都不带搭理我。
我问身后赶过来的车夫:“这都是怎么了?”
车夫说:“这位小姐你是不知道啊。这南魏的边疆闹旱灾,干得是连喝的水都没了,还有好多人给饿死在了逃难的路上。这些都是逃出来的流民些,进不了城,都挤在外面,饿死的,被打死的,小孩子和女人被拖走卖去妓院的都不在少数呢。”
“只有边疆那块儿闹旱灾么?我看一路上草木长的不是很是茂盛吗?”
“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听说那地儿的官府层层剥削,钱粮到了流民手上也就没多少了。这些流民不往京上逃,他们回去只有等死。看样子是和这些地头蛇乞丐们抢地盘吵了起来罢,这种事儿真的多了,您见怪不怪就好了。”
我忽然看到那个争吵的老人身后一个孩子在抹眼泪,那孩子饿的那是一个面黄肌瘦,小脸苍白的可见额骨,他的手脚不时抽搐一下还明显的体弱多病。
我走过去看看。
“哟,乖乖呀,这孩子怎么这么可怜。”
孩子一看我走过去意图在他,忙往后躲,身边的一个老妇人拉着她,看着我略微有点焦急地说:“突然就病了,官府不让我们入城,没东西吃又没钱请大夫,怎生不搞成这个样子,我们这些老的死了不要紧,可苦了这些娃儿呀!”
我伸手去摸孩子的额头。那叫一个非烫,像是刚烧开的暖壶咕噜咕噜。
车夫跟在我身边,看我摸了那小孩急忙叫:“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呀,万一染上什么病就不好了,您就别管了,知道您心善,但是这么多流民您也管不过来的吧。算了吧。”
我上下检查了一番衣衫褴褛,连饭都没得吃怎么会有钱请得起大夫,那话本子里的饥荒更有甚者还吃人肉的呢,我牵起小孩的手问:“小朋友,没有大夫愿意过来的吗?”
“没有,都嫌弃我们脏哩。”
“吃了什么?”
那老妇人苦笑:“能挖到的都吃了,刚才那茶摊子的老板还好心赏了几碗茶给我们,我们不打紧,可惜了这些娃娃家了。”
我从衣兜取出随身带着的一点碎银,对着这位大娘说:“大嫂,现在的人都是为自己考虑的,您也别怪他们,带这小家伙儿去请大夫吧,钱不多,但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这邻近村庄的大夫肯定有人能收治的。”
旁边一个老人摇摇头补充道:“姑娘你有所不知。那些人啊,住在京城附近,都高傲的不得了呢,连乞丐们都欺负我们,更别说什么村民了。”
我将碎银子塞到老夫人手里,小男孩依旧是惊恐的眼神看着我,等我拿出了钱,更加以为是他被谁给卖了,显得更加不安,那老妇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耳语了几句,才安定下来。
我叹了口气:“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您试试吧,好歹救一个算一个。”
这茶摊也就是我最是闲,有钱有闲的来管着闲事儿,其他人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就算偶也有路过救济他们的人,也会被其他的人嫌弃说假惺惺。
难道,四年不见,这周边四国就混成了这个样子?路上,那车夫吹嘘的这所谓的南魏盛世难道就是我现在见得这个模样吗?
旱灾流民,官吏腐败,阶级压迫,民不聊生?
我听老妇人道着阵阵心酸,便叫来车夫,准备再去点银子让他买些石材回程路上捎带给这些流民,谁知身后爆发一阵吵闹:“你个小兔崽子,管起老子的闲事儿来了!”
我们这方顿时一个回头,一个小孩子流民模样,被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人揪着耳朵拎了起来,关键在于那小孩字的手里拿着我的那“全部家当”大布包。
“你放开我!放手啊!”
小孩子用力的咬在那壮汉子的另一只手上,他一个吃痛赶忙松开。
小孩子朝着我这方跑过来,也许是惊吓过度的原因,还牢牢地抱住我的那布包袱。
一边跑一边大叫:“这位好心姐姐,他要偷你的包。”
我猛地才记起来,我和车夫都忙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