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芷一个酿跄,是啊,她现在过去,除了添乱什么忙都帮不上。
见妙芷不再急忙忙的往外冲,湘嫣便也禁了声,她只将桌上还算温着的茶盏递了过去,自己则是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浣衣局那边还得让宫人们把好口风,不能让事情宣扬出去,若是被元鸿轩知道今日这些乱糟糟的事儿,恐怕那儿的浣洗婢女包括管事公公是一个都活不成了。
这几天元鸿轩本就对近日的闲言碎语敏感的很,这些下人也真是,断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唉!
这夜,元鸿轩没来,只差了汪福亲自前来告知,还命御膳房做了不少吃食。妙芷哪里有心情,只执起筷子随便夹了几口便再没食欲。
暮色深沉,榻上之人辗转反侧难入眠,她起身披了件薄披风,来到露台上吹风。
自打莫名其妙穿越到此,是是非非从未远去,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世迷离,情路坎坷。想起连日来元鸿轩为她做的一切,愧疚心疼之意与日俱增。
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本打算离开,又何必让他为此成为东元的罪人?只是****一词,上下五千年,又有哪些痴男怨女能逃过此劫,她也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之中的普通人罢了。
夜色总是这般缠人,也总让人忍不住悲情,站了没多时,妙芷的星眸已肿成了两粒核桃。
解铃还需系铃人,此番事出因她,也该由她来做个了结。
下次见面,她便同元鸿轩说清楚吧!她不想让他背上遗臭万年的骂名,他应该成为一代明君,不能因为她一个人便失去了全部。
年节一过,春天便悄无声息的来了,此时正值三月暮春,太阳伴着暖融融的温度挂在湛蓝的天上,随处可见盛开的春花,姹紫嫣红。
‘望月台’四周红漆冰裂纹的窗边都是簇簇开放的花儿,花香扑鼻,暖风习习,让人有些不饮自醉的感觉。
绚烂的春光让阴霾多日的心情霎那间晴朗了不少,昨夜睡下后便一觉到天明,早起瞧见这样的美景,让人的心情都变轻快不少。
离上次前去北新探望也已过去将近两月光景,审玉谦对朝局的掌控许也游刃有余,是时候将他叫来东元,给他跟元鸿轩两人解毒了。
眼前要做的,便是阻止元鸿轩立她为后,不然,东元怕是又一番‘血雨腥风’了。
宁儿那丫头许是也被昨日听到的闲言碎语惊到了,再加上生平头一次跟人打架,今天似乎精神有些不好,妙芷只安顿她好好休息,旁的什么都别操心。
妙芷刚在梳妆台前坐定,湘嫣便进来了。宁儿不在,她来伺候妙芷梳妆。
湘嫣说:“园里的花都差不多开齐了,只除了牡丹。等到牡丹花儿开,春天也就要去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寂寥,妙芷知道她心中其实也在为元鸿轩担心,不禁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小姐,明日便是静妃娘娘的忌日了!”这句话在她舌尖上辗转多次,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妙芷映在铜镜里的眸光一顿,当下便反应过来湘嫣口中的静妃指的是元鸿轩的母妃。
“是么?那明日你带我去静妃娘娘生前住的宫殿祭拜一下吧!”
“好!”
今日她得先去‘香茗殿’中找潘缈浅,若不是这次发生的事情,她或许还下不了这样的决心。
‘香茗殿’中依旧是青烟袅袅,妙芷差了湘嫣去宣德殿打问元鸿轩何时得空能去‘望月台’中小坐。趁着这个空当,她没带任何下人,自己轻车熟路便过来了。
潘缈浅没了‘攻击对象’,时间突然变得闲暇起来,此刻正悠闲坐在后院的园子里看小太监们打鸟。
最近宫里的风言风语她也没少听宫女桃子说,桃子那丫头想往上爬的心思虽明显了些,可到底还是没什么心机,只会搬弄些是非罢了。在这四面高墙的宫里,闲着也是闲着,听些‘八卦’打发一下时间也好,况且那些大臣查到的所谓妙芷身份的大部分消息,她可是功不可没呢!
妙芷由一个面生的小宫女带了进去,上次见过的屏姑瞧见她进来,便立马带着一众宫人退下去了。
“妹妹如今处在风口浪尖处,怎么还有闲功夫到我这里串门?”妙芷知道她对于自己还留在宫里怨气自是不少,毕竟当初她们约定好的,粮食的问题一解决,她便离开元鸿轩。
“鸿轩他在北新做质子时候,无意间中了一种古怪的毒,他手下的人这么多年寻了许多地方都没找到解毒的药。那毒每月都会发作,只是一直用药物控制着罢了!”
潘缈浅捻着一根羽毛的手指霍的一顿,转头却是一声冷笑:“皇上身中奇毒跟妹妹离不离开皇宫有什么关系?”
妙芷咬了咬牙关,眸中是深不见底的悲伤,“我不离开,是因为我的血便是这毒的解药。”
潘缈浅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嘴角咧的更开,“既然这样,妹妹便弄些血给皇上解了毒便可,干嘛又要告诉我这些!”
妙芷的视线从远处慢慢落到掩嘴笑着的潘缈浅身上,“我的血,他要连着服用七日,每日都需要服下一碗方才能解毒。”
潘缈浅听闻,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连身子都是轻轻一颤,她对上面前女子的瞳孔,只觉得那黑眸雪亮,好似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我今天来,是希望潘小姐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她顿了顿。只要想起接下来要说的话,妙芷的胸口便闷闷透不过气来,半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