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轻侯怒拍桌子:“那小子摆了我们一道!”
“是啊,这是报复,报复你们之前的袖手旁观,这很公平啊。”
“我们特娘的差点全军覆没!”
“也对啊,我的学生也差点死在那无面死士手里,而且他之前还被追杀了整整一夜呢。”
“……”顿了顿,耿轻侯伸出食指,隔空狠狠戳了几挫对面极其坦然无辜的里斯特,深吸了口气,吐出,“呼……好,这个先揭过不提。那个叶席是你的学生吧,说说,详细介绍下,也好让我知道这次是栽在什么样的人手里!”
“就一普通学院学员,真的,你也知道我最近倒霉,带的是没什么前途的新届黄印班,他就我班上一寻常学员,没什么好介绍的。”
耿轻侯闻言被气乐了:“哈,你的意思是你们学院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耍得无面死士团团转?”
里斯特很没诚意的敷衍耸肩:“或许吧,这种事情很难说的,运气好也说不定呢……咦,这粥味道不错啊,还加了红豆,你尝尝?”
耿轻侯嘴角抽了抽,恨不能端起手旁这碗红豆粥盖在对方那惫懒脸上,闭目,再次深吸了口气,霍得起身离去。
“啧,别打我学生的主意。”
脚下一顿,耿轻侯侧过身来,深深看了眼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品着红豆粥滋味的里斯特,忽然笑了:“这个你说了不算吧,得看他本人的意愿。”
“哼,就知道你居心不良,还假意摆出一上来就兴师问罪的态度,演技真是拙劣……”撇嘴轻哼几声,里斯特仰起头来,“其他人我不管,但是他,你不能碰。”
语气平静,却也自有一番摄人心魄的味道。耿轻侯闻言似笑非笑:“你威胁我啊?”
“不敢,当我求你咯。”好似错觉一般,里斯特又变回先前不着调模样,双手合十,拜佛似的拜了几拜,“求求我们的耿大捕头高抬贵手,难得我手底下一堆顽石中出了块璞玉,不要把他拉进名声臭遍整个印界的治印司,断了人家的大好前景。”
口口声声带着乞求之意,偏偏话语却听得人直皱眉头,异常刺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说的是事实没错,治印司在印界的名声确实很烂,烂到无论治印司中人走到哪里,头上都会顶着一个鹰犬的帽子。
也就是如此,自家人知自家事,耿轻侯的脸色更黑了,已经约莫开始后悔自己今天来找对方的决定了,生硬道:“最近城里的气氛有点古怪,让你的学生老实点,不要往学院后门那几条街上乱跑。否则出了事,莫怪我言之不预!”
话落,一刻都不想在这多待的样子,径直转身匆匆离去。
身后,“你又吓我……等等,早餐钱你还没付呢!喂、喂……干!”
……
好的,这边事了,让我们再将视角转回去。(话说这样将视角转来转去好爽啊,这边写的没感觉了,直接转那边,等那边写完,这边感觉就又回来了,哈——)
医馆。
随着慕名前来的病人陆陆续续跨过医馆门槛,一天的正常营业便就此拉开序幕,叶席、果梨负责用枣木印给人治病,黄老负责开药,顺带着也会处理一些常见普通病症,二秃几人迎客的迎客,端茶的端茶,跑进跑出,喧哗热闹。
忙碌之下,谁也没有再去想先前那个中年护卫,也没这个必要。
说是大鱼跑了,但实际上现在的医馆虽还远没到招牌上所说的日进斗金地步,但其实生意是着实不差的,甚而可以用兴隆来形容,几个月的口口相传之下,前来求医的病患越来越多,虽大多只是些普通病人,诊金高不到哪去,但在积少成多之下,每天也是笔颇为喜人的丰厚进账。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毕竟叶席那枣木印的效果委实是变.态了点,或者说,根本就是超出了医术所能达到的上限,只要不自己作死,正常经营,根本就不惧竞争,产品直接碾压一切。
当然,树大招风,同行相忌。病人就这么多,不是去这家,就是去那家。现在金斗医馆火起来,其他医馆的生意自然就得不可避免的衰弱下去了,尤其是距离不远的,更是一落千丈。察觉到竞争不过后,不是没有医馆想动些歪心思,但只要稍加打听,大多也就无奈放弃了。
玩黑的,有血刀堂的人马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周遭看着。
玩白的,看看那桂杏医馆的下场吧,指挥使府邸的命令,连城防军都出动了,这还怎么玩……
实际现状就是短短数月下来,隔壁兴川街上的几家大医馆,或是搬迁,或是脱手甩卖,走的那叫个干脆利落,估计这一辈子都不想回这里重操旧业了。
一切顺利。
唯一可能让叶席有点小不爽的,就是随着医馆逐渐走上正轨,有没有他都没什么差别了,再加上他每天上学很少露面的缘故,导致一些后来的病人只知手到病除的果梨小神医,根本就不知这里还有个前老橡树小神医。比如眼下,分到叶席案前的病人,看向他的目光满满都是怀疑与不情愿……
要不是看果梨那边忙的不可开交,他这个作名义上师傅的拉不下脸来,恩,主要是找不到什么好借口。叶席真想将病人一股脑的都赶去果梨那边,他打打下手就好了嘛。
世事还真就这么凑巧,想什么来什么,就在叶席琢磨着找什么借口溜之大吉时,门口,二秃好似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