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就在这种紧张地气氛中过去了,义儿军在潞州不断地操练,准备打仗的意图已经非常。
七月初的早晨,王进一身浅灰色的猎装,发束布巾,左手拿着军中的弓,腰间还挎着一柄刀。
今天是义儿军军官打猎的日子。
平日里枯燥无聊的操练生活就是这帮大老粗也耐不住,人人都憋出火气,有时候还冲着士兵发泄,狠狠地操练他们,弄得是怨声载道。
终于偷的一天闲,这帮低级军官便组织起来,去城外打猎,王进也是闲极无聊,加入了进去。
潞州城外都是些山野之处,少不了一些野兽,就是路不怎么平坦,打起猎来有些不便。
骑在马上,王进感受着千年前的大自然。没有了工业废气的污染,没有车来车往的拥堵,天地之间一片静谧美好,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王都头家乡何处啊?”旁边一位都头问道。
王进认得此人,乃是马军都头,李拱。
此人生的倒是有些俊朗,剑眉星目,身材高大,面庞黝黑。一副正气的模样。
王进初看此人倒也觉得有些好感,便道:“在下延州人氏。”
“哦!延州我也去过,也是好山好水,就是……”李拱突然停住了,有些尴尬的瞧着王进。
“呵呵,就是有些不太平。这党项、吐蕃可是喜欢去那打打秋风,祸害百姓。”王进倒是很坦然,虽说不是什么好事情,可当今世上谁人不知,也无隐瞒必要。
“王都头也不必如此说,延州乃西北重地,兵家必争,遭受些战乱也不奇怪,只是这彰武军也不济事,不是什么好汉子。”李拱性情也是爽朗,有什么说什么。
也是,延州百姓恐怕也是对守军很不满,外敌来了,只知道缩在城中。等到敌军劫掠一番退走后,到出来装大尾巴狼,又出来作威作福,很是让人咬牙切齿。
“是啊,这天下纷乱,藩镇都是抱着自保的态度,只要自家实力不受损,荣华富贵自然也保得住,哪里管得了百姓。”王进也是由衷之言,五代除了那几个争夺天下的人物之外,其他的五一无一不是抱着保存实力的想法,还想着割据一方,为子孙后代留下份基业。
没有了进取之心,自然也就失去了锐气,在这弱肉强食的年代里,早晚要成为强者的口中食。
“王都头此话有失偏颇!”李拱似乎有些生气。
“不知王某说错了什么?”王进有些不解。
“晋王就是为了天下百姓在不断劳心劳力,如今梁贼当道,那些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纷纷献媚,妄想攻我河东,真是白日做梦。
王进一听,知道自己的话让李拱以为有隐射李存勖的嫌疑,不由哑然失笑道:“李都头错怪了王某了,我可没说晋王,只是说有些有些不知好歹得节度使罢了,比如那灵州韩逊,投靠了朱温,还想据之于外,想做朔方土皇帝,你说这不是痴心妄想嘛!”
“哈哈,此话甚是有理,好,王都头,此番打猎定要与你尽兴,不知王都头善用何种兵器啊?”李拱是个武人,心到也大,不似文官那般喋喋不休,这转眼间就谈及打猎。
这打猎自然是用弓箭了,不过王进的弓箭用的不好,毕竟半路出家,无论是准头还是力量都有所不及。
“王某只擅长刀,这弓箭技艺很是一般,还请李都头指点一二。”王进知道自己最近在义儿军风头正劲,肯定有人嫉妒自己,便十分的低调。这李拱不像嫉贤妒能之人,当然要与他熟络一番,也不至于在军中被人孤立。
“王都头太客气了,某家用的这弓乃是马弓,威力太小,不如步军所用。晋王能开天生神力,能开两担强弓,真是佩服不已。”这李拱明显是李存勖的铁杆粉丝,连这都能说到。
王进看了一眼李拱背在背后的马弓,果然不大,也朴实无华。箭壶之中的弓箭也是普通的白羽箭,乃是军中制式,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王都头,射箭讲究腰力与臂力结合,光是膀子有蛮力可是没有什么用处…………”说起了弓箭,李拱尅是滔滔不绝起来,毕竟这是马军常年操练的项目,自然颇有心得。
王进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这是一个军人在战场上面的实战经验,能毫无保留的告诉你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那年在潞州,梁人围困城下,端的是嚣张无比。我在城头上看的那是气不打一处来,看见下面竖着一杆大旗,我就拈弓搭箭,瞄准旗杆,“嗖”的一声,箭就飞过去了,你猜怎么着?”李拱还保留了悬念。
王进十分配合的变现出急于知道的模样,一脸紧张道:“怎么,大旗应声而落?”
“哈哈,谁知那扛旗的小兵吓得慌不择路,移动的旗杆,那只白羽箭就射在旗子的字上面,那“梁”上面愣是插了只箭,就像是后庭被老子插了玉柱一般,嘿嘿,这滋味,比上了那迎春楼的花魁还要自在。”
王进啼笑皆非,这也太有意思了,这李拱居然还好后庭花这一口,果然是个趣人。
…………
城外十里,这边还算是开阔,山林也茂密,不时能看见些野兔、野鸡乱跑乱飞。
王进又开始感叹起了没有污染的大自然,后世哪里能见到这些景象。“就在这里吧,怎么样?还是老规矩?”领头的是军中指挥使,到了地方就开始布置起来。
王进是新进都头,这军中“老规矩”他可是一无所知,茫然的看向李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