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晴一听这低沉的口气,不对劲啊。
看来真的是有什么隐情,电话里都不好说了。
长晴浮想联翩,连装也没心情卸了,对文桐说:“那个晚上的饭局,你帮我推了,说我有重要的事”。
“宋楚颐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文桐也吓了跳,她还指望着长晴傍好这座靠山自己也好吃好喝呢,“这医死病人是要取消从医资格,还要坐牢的”。
“是啊,你别说了”,长晴越听越惊悚。
难道在她最年轻的几十年她要独守空闺,那得多寂寞啊偿。
开车回宋家的路上,长晴也急的心脏怦怦乱跳,也懊悔,早知道不该老是跟宋楚楚闹啊。
他这人要是坐牢了,以后那讨厌的样子想见都没得见了。
没老公不好啊。
以后也没人抱着她睡,半夜饿了,也没人给她去买东西。
每次出去玩,也不会有人在她钱包里塞钱。
感冒了,也不会有人给她治病。
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也没人帮她出头。
还有罗本和萝莉啊,它们的子孙后代是都要自己来照顾了吗?
长晴越想,突然觉得宋楚楚对她好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想着想着,不知怎的,眼眶越来越酸。
……。
到宋家的时候,眼睛是红彤彤的。
她匆匆忙忙下车,在客厅里遇到看电视的戴嫒,戴嫒诧异,“长晴,你怎么来了”?
“找宋楚楚”,长晴看她那副还高兴的模样,心里第一次对她有丝反感,真是的,宋楚楚都要坐牢了不难过就算了还笑得出来。
就算是后妈,装装样子也还是要装的吧。
“楚颐在楼上睡觉…”,戴嫒还没说完就见她一阵风似得上了楼,她莫名其妙,是在哪里受了委屈吧,眼睛都哭过似得样子,这是忙着跟老公去哭诉吧。
长晴打开卧室的门,里面开着空调,宋楚颐穿着一条裤衩睡床上,肚子上盖着一条毛毯,睡得沉。
长晴凑过去,看到他嘴角上一圈圈的胡渣,看着颓唐了好多,她坐在边上,忍不住想到电视剧里那种劳、改犯若该年后从牢里出来,胡子拉碴,像个糟老头子一样。
说不定下次见到宋楚楚也是个糟老头子了。
眼泪扑簌簌的从眼角滑落,长晴慢慢的趴到他胸口。
宋楚楚要是去坐牢呢,她怎么办呢?
宋楚颐睡得正沉,朦胧中突然感到胸口上有湿漉漉的痕迹。
他扯开眼帘,就看到一个小脑袋趴在他胸膛上小声啜泣。
他愣了愣,摇摇她,“哭什么”?
长晴抬起头,眼妆哭的像熊猫一样,她自己却一点都没察觉。
宋楚颐嘴角微微抽搐,摸摸她脑袋,指腹想擦掉她眼睛下面的眼影,结果越擦越黑,变成了一只彻彻底底的小熊猫。
“你会不会坐牢”?长晴突然嘟着红红的小嘴沙哑的说。
宋楚颐一怔,这才想起之前睡得熟的时候结了她的电话,他当时故意听她紧张的口气,不知怎的就想骗骗她,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她哭的这么厉害。
想到她为自己哭,心情莫名愉悦了。
他清贵的眉目蹙了蹙,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阴沉中好似透着一股忧伤,“你说,我要是去坐牢了,你怎么办”?
长晴不知所措的睁大双眼,看样子是真的了。
要坐多久啊,该不会是无期徒刑吧。
无期徒刑应该不大可能,坐个二十年总要吧。
长晴傻愣愣的看着他,他现在三十,坐个牢出来不就五十了。
自己估计也都四十多了,那个时候还能生的出孩子吗。
她还是想当当妈妈的滋味的。
“你看着我做什么”?宋楚颐眉头越锁越深,“要改嫁吗”?
长晴想也没想的摇头,抽噎说:“不改嫁,等你出来”。
“医疗事故是要坐很久的牢的”,宋楚颐盯着她双眼。
“坐多久都等算了”,长晴瘪起小嘴,又要哭了,“不过去之前,能不能留个宝宝给我,这样我也不会太无聊,至少有人陪我”。
宋楚颐眼眸微柔,低头捧着她小花猫的脸亲了亲,“傻,我不会去坐牢的,你说,就你这个样子,我去坐牢了,你还不得被人欺负”。
长晴懵了懵,抬头,抹眼泪,“你不是治死了人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治死了人”?
“…电视台的人说的”,长晴眨眨眼,“还有你也没有否认啊”。
“我只是说有点一言难尽,我可没说我过医死了人啊”,宋楚颐一脸无辜。
“可是…你刚问我…你要是坐牢了怎么办啊”?长晴一头茫然。
“你先提到这个坐牢的,我就顺口问问”,宋楚颐回答的很自然。
可长晴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她胡思乱想了,还是有受到了欺骗之类的啊。
越想,她越认为是后者。
她不哭了,气鼓鼓的瞪着他,“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你知道来的这一路上我有多担心吗,还有坐牢那种事可以随便问的吗,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好不好,你是不是故意的,拿我寻开心”。
“你想多了”,宋楚颐面不改色的说。
“你这个人真是太可恶了”,长晴越想越不心甘,抬起拳头往他身上锤过去,“你干嘛不去坐牢啊,坐牢了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寻欢作乐了,我就可以换老公了”。
“你说什么”,宋楚颐脸狠狠的臭了臭,把她拽进怀里,往她屁股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