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阴城在初阳的照耀下,显得生机勃勃,人来人往的嘈杂声更给这座城池添加了几分生气。
等时辰一道,紧闭的颍阴城门缓缓的打开,站在门口两排威风凛凛的守卫神色不善的盯着进城的走卒小贩。
进城需要登记入册,然后缴纳进城税,当然了这进城税基本不会太多,但奈何当兵的需要混一口饭吃,就必须想尽办法去捞一些油水出来,不然靠着不知能不能发下来的军饷吃饭,那还不得饿死。
当城门守卫清闲,油水也多,这些人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这谁有钱,谁有权,谁没权,谁没钱,他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对于有权有势的,那就要用供奉祖宗的态度去对待他们,对于有钱人看看有没有权,若是没有,嘿嘿,就是一只肥羊!
至于最后一者,那就要视情况而定了,就要看他们的心情如何了,心情高兴,也许象征性的收上几枚铜板放你过去也说不定。
还未进城门,在外头陈文承就见了不少被那些守卫欺辱的小贩,但却没有一人出来阻止,被欺辱的小贩还要好声好气的去讨好他们,随后一阵的哄堂大笑中,放了那些小贩过去。
陈修看的是心中一叹,却也无能为力,轻叹一口气。
这样的事情,不仅仅只是颍阴一个地方,整个大汉不知道有多少地方同时上演的这样的一幕。
从质帝开始,外戚乱政,大汉就隐约中开始走下坡路,至桓帝后,就更加的明显,桓帝荒唐行事让本来就有些生病的大汉瞬间病入膏肓,一次党锢更是害的多少的名臣名贤含冤而死!
到了灵帝继位,再次舞弄起党锢不知死了多少人才平息他的怒火,而后更有中常侍王甫祸乱朝纲,令不少贤王贤后命丧黄泉。
本来就经不起怎么折腾的大汉,被这两父子折腾一下,就不成样子!
自灵帝执政期间,多为蛮族、妖道在偏远地区叛乱,被卢植、臧旻、朱儁等人平定,灵帝认为天下稳如泰山,便安心享乐,鲜问政事。
这样一来,桓帝时期的党争,如今变成了宦官祸乱朝纲,灵帝的不作为,让十大常侍微末的野心瞬间膨胀了起来,行事作为变得肆无忌惮,天下士人是敢怒不敢言!
微叹一声,在众人互相的推搡中,陈修艰难的进了颍阴城。
进了颍阴城后,陈修才发现这座城池的魅力,虽然街道上肮脏不堪,但并不妨碍他欣赏这座城池的雄伟。
一步一步的走在街道上,陈修小心的避开地面上的畜生的粪便,古代的街道都是很脏的,都不怎么讲卫生,所以一旦某个城池中的一个小地方发生疫病的时候,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演变成瘟疫,其原因就是在此。
不过,想想他们也不讲卫生也是情有可原,每天每日都过着朝夕不饱的生活,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考虑卫生这玩意。
在管子牧民中有这么一句话: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
人吃饱了才回去思考礼仪,吃饱穿暖了,心中才能晓得荣辱。
游荡在城中,陈文承漫无目的的行走着,走走停停间,倒也是一种乐趣。
“抱歉!”
低头一瞬间,突然猛的撞了一人,陈修连连说抱歉,随即便继续的往前走。
被撞的年轻人心中本来还有怒火,但突然听到这句抱歉,心中却是起疑了,随即神色有些不定的望着陈修离去的背影。
“这不是陈家的那个傻子嘛,他怎么懂得进城?”
心中生出些许疑问,但这一丝的疑问瞬间化为怒火,随即嘿嘿的笑两句,笑声倒是非常的寒碜。
心中有了决定后,他便身形一转,向着颍阴城最为阴暗的角落走去。
在颍阴城的西南角,这里是颍阴城最为肮脏最为阴暗的地方,这里只要你有钱,就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
而在西南角最角落里却坐落着一个大宅子。
“二宝怎么有空来哥哥这里。”
坐在屏风后的人一句直接道破来人的来历,原来此人正是陈家村的恶霸张二宝。
“表哥这是什么话,说的表弟甚至无情的样子。”
“哦?”
坐在屏风后的人一声轻咦,带着一丝的玩笑的笑容,顿时让张二宝寒毛炸立,浑身略显僵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背后早已经被汗水淋湿。
坐在屏风后的人话虽然听起来温儒尔雅,但张二宝知道此人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他虽然是一村恶霸,虽然行事无所顾忌,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这个恶霸对于坐在屏风后的表哥而言,着实是有些可笑。
能成为颍阴城地下王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慈善之辈,若是没有一点手段,怎么可能在一群亡命之徒中高坐宝座稳如泰山。
“怎么变得闷不吭声了。”
许久张二宝未回话,坐在屏风后的人明显有些不耐烦,随即平淡的开口。
闻言,张二宝心中大惧,知晓他的这位表哥不悦了,随即立马把自己的想要做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再不说,吊这位表哥的胃口,恐怕自己就算是什么劳什子的表弟也要人头分离。
“二宝,这件事你做的却是不对了,欺辱一个傻子和一个小女娃,过了。”
良久后,从屏风后面传来一阵不冷不淡的声音,听的直让张二宝连连点头。
“不过,好歹你也是我表弟,岂能让人顺便的给欺负了。”
张二宝一听,心中大喜,他晓得事情是成了,于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