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去了一趟曾巩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愣了一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那人手上拎着一个纸袋子,右手缠着纱布,正仰着头看墙上的一则通告。
黎维汀盯着那纱布眯了眯眼,走过去。那人看得很专注,他走到她身侧她也没注意到。
“凌柒罂。”
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凌柒罂下意识地扭头,看到黎维汀那张英俊但并不讨喜的脸时,翻了个白眼,一言不发地扭头就走。
黎维汀跟上去,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凌柒罂。”
凌柒罂甩开他的手,皱着眉道:“黎维汀,少拉拉扯扯,还想伤我哪里?还是说,已经查到真相了,事实证明就是我干的,想拎我去警察局?”
每次碰上这个男人就没好事,她觉得很有必要找个时间找个神婆问问,她今年到底是犯了太岁还是遇了克星,怎么能倒霉倒得这么一往情深矢志不渝的?
黎维汀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盯着凌柒罂,嘴唇动了动,最后在她转身欲走的时候说:“天伶一直记挂着说想当面谢谢你,反正你在这里了,方不方便上去一趟?”
凌柒罂冷笑道:“是吗,感谢我?真的感谢我的话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来,亲自拿着礼物登门拜访?叫我上去看她是什么意思?”
黎维汀面色僵硬了一瞬,凌柒罂已经转过了身。[网]
她一边按着腹部一边在心里腹诽,到底是她有病还是他思想有问题?凭什么他让她看她就去看?他是她上司就能把她下班时间都控制了?
要不是下午方智已经打来电话说了抱歉,解释清楚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她想她可能会按捺不住火气,听祁莲的,把黎维汀揍一顿出气。
然而一腔怒气不等于一身力气,走到了医院大门前却浑身没了力,凌柒罂满头虚汗地靠在柱子上大口呼吸着,缓了许久才稍稍缓过神来。
果然有胃病的人就是不能挑食,菠菜就菠菜,吃了又不会死……
黎维汀九点多从医院里出来,车子转弯的时候冷不丁看到凌柒罂坐在离医院不远的一个花坛边上。
“需要帮忙吗?”
凌柒罂本来正闭眼养神,这个地段不是打车的地方,需要走一小段路,然而她一动就头晕目眩,不得已在这里缓一缓。
见凌柒罂不语,黎维汀向前走了一步,凌柒罂依旧给他翻白眼。
“怎么,打个巴掌赏颗枣?”
黎维汀说:“你别一张口就话里藏针的,我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
凌柒罂一怒,站起来就想走开,谁知脚步一软,差点栽倒,被黎维汀眼疾手快地扶住,才没有摔个狗啃泥。
“我送你回去,就当我为今天的事跟你道歉了。你不是说要我拿出诚意吗,那你也得接受才行。”
凌柒罂噎了噎,看着他终于回归正常温度值的表情,顿了顿,心想着反正手伤了也是伤了,打车回去还要钱呢,干嘛要便宜他这个送上门来的司机?
于是没有异议地上了他的车,谁知路上还是起了争执。
起争执的原因是蒋薇忽然来了一个电话,大概是提到了凌柒罂,她听到黎维汀说了一句“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她有机会的,她现在就在我车上,你一定是看错了”。
黎维汀在挂了电话之后瞟了后视镜里的凌柒罂一眼,对方也正通过镜子看着他。
凌柒罂胃里难受,此时懒洋洋地歪在那里不想说话。
她知道蒋薇一定又在那边编排她什么,虽然蒋薇一直希望她死掉,但实际上不管凌柒罂在哪里,都占据着蒋薇生活的很大一部分。
她已经成了长在蒋薇心里的一根刺。
红灯跟前,黎维汀的车子缓缓停下,凌柒罂莫名觉得黎维汀在看她,睁开眼睛,对上后视镜里黎维汀复杂的目光。
她不说话,黎维汀也保持着沉默。
隔了许久,他问:“凌柒罂,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如实回答?”
凌柒罂默了默,对黎维汀这种商量的语气有些不太习惯。大概是见惯了他冷言冷语的一面,他这么温文尔雅地待她,她反倒别扭了。
这一别扭就影响到她的发挥,她有些不自在地说:“你是以上司的身份问我吗?”
“如果这样你才能回答的话,那就当做是吧。”
凌柒罂不吱声,于是黎维汀问:“对于绍阳与小薇的婚事,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去干扰的想法?”
凌柒罂眨了眨眼,路边的的灯光乱入眼。
黎维汀的侧脸轮廓莫名清晰起来。
她眯了眯眼,语气轻飘飘地回答:“何绍阳跟蒋薇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去干扰他们,于我有什么益处?”
黎维汀回过头来看着她,车厢里静静的,只有轻微的引擎响动的声音。
凌柒罂与他对视了一会儿,说:“黎维汀,绿灯了。”
黎维汀将车子启动:“凌柒罂,我跟凌非相识多年,你是他的妹妹,我自然不能对你做什么。但是每个人都有底线,你刚刚说的话……我暂且信着,希望你不要有任何跟你说的这些话相反的行为,不然的话……”
他忽然停下来,不再说。凌柒罂一颗心凉了半截,寒着声音问:“不然怎样?”
“不然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驱逐出他们的生活。”
凌柒罂闭了闭眼:“那么你现在可以停车了。”
黎维汀当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