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上次在酒吧把她接出来送去酒店的路上这个女人也是这样,一路上骂骂咧咧的,不过那时候她嘴里出现得最多的词汇是——何绍阳。
黎维汀的眼眸黯了黯,忍不住轻轻抚上凌柒罂的脸颊,她今天化了淡妆,长及腰际的头发做了一个古典的发型,此时已经有些凌乱,但是在柔和的灯光下却美得异常。
她大概不会知道,今天她耍着小聪明为他解围的时候,趴在那里的他心跳得有多快。
凌柒罂大约是觉得不舒服,两次想挥开黎维汀徘徊在她脸上的手均未果,慢慢地睁开眼来,眼神是迷蒙的,带着醉意的。
她直勾勾地盯着黎维汀,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忽然咧开嘴笑了一下。黎维汀也柔柔地笑着,这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竟然能够牵动他的喜怒哀乐,看着她笑,他便也想笑,见她皱眉,他也跟着皱眉。
跟一味毒药一样,让他上了瘾。
他低低叫了她一声:“柒罂……”
对方嘴角含着笑意,学他一样抚摸他的脸,红唇慢慢送上。
他低笑。
惊觉相思不露,原已情深入骨。
黎维汀忘情地与凌柒罂拥吻,手不知不觉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在她腰上一下一下揉捏着,忽然听到凌柒罂一声呼痛,黎维汀赶紧把她松了开来。
凌柒罂皱着眉,又说了一句:“痛。”
黎维汀问:“哪里痛?”
凌柒罂指指自己的腰,黎维汀将她的裙子掀开,果然见上面一大片淤青,顿时皱起眉说:“怎么弄伤的?”
凌柒罂已经闭上了眼,黎维汀无奈叹气皱着眉盯着那片淤青看了许久。这女人应该是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了,这么严重的伤竟然一直忍着。
在屋里翻找了一通,凌柒罂的房子很小,三两下就翻遍了,黎维汀还是没有找到可以治疗她淤青的药,反倒是在她的抽屉看了两个眼熟的药罐子。
抗抑郁药物。
黎维汀盯着那两个药瓶子失神了一会儿,发现那药瓶子一瓶是满的,另一瓶只吃掉了小部分,微微松了口气,转眼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人,有些无奈。
这个家伙,过去那些年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把那两个药瓶子拿走,黎维汀在小区里跑了一圈,发现仅有的一间小药店因为节日的原因已经早早关了门之后不得不跑了更远的路,买到药回到凌柒罂的公寓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
房间里充斥着更浓的酒味,黎维汀直觉地皱了皱眉,开了窗子通风,再折回去坐在床边,推了推那个双眼紧闭的女人。
“柒罂,起来擦点药,柒罂?”
推了几下,凌柒罂在睡梦中一挥手:“别吵!”
黎维汀笑出声来,也不打算吵她了,这人喝了那么多酒,这时候酒劲应该正足。喝醉后的凌柒罂那股子无赖劲儿他可是已经领教过两回了,吵到她可能是要吃拳头的。
私自掀开她的裙子下摆,凌柒罂侧腰上一块巴掌大的淤青看起来相当刺目,黎维汀的心狠狠疼了一下,看凌柒罂的眼神越发地疼惜了。
取来热水给她敷了一会儿,丝丝冒着热气的毛巾在她如凝脂一般的皮肤上划过,黎维汀不由得想起在医院里给她敷脸的那次。
算起来他跟凌柒罂认识也就短短三个月多,对她的心却已发生巨变。她只花了三个月时间就让他像染了毒瘾一样迷恋上她。
低叹了一声,有些认命地低语:“凌柒罂,人如其名。”
给凌柒罂上了药换了衣服之后他将装热水的盆子端进卫生间里,再出来时才猛然发现屋子里冷了许多,凌柒罂只穿着睡衣,被子又只是薄薄的一床蚕丝被,此时她已经翻过身来缩进了被窝深处。
黎维汀连忙将窗子关上,发出的轻微响声吵得凌柒罂眉头一皱,发出不满的嘤咛声。
回头看着她,凌柒罂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转到黎维汀身上,顿了顿,忽然朝他伸出双臂。
黎维汀眉一挑,走过去,却听凌柒罂不满地说:“冷。”
“嗯,我把窗子关了,要不要加床被子?”
凌柒罂没声音了,迷茫的眼神盯住他看了几秒,嘴微微撅着表示不满,身子又本能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像极了一个天真懵懂的幼孩。
黎维汀笑了笑,起身打算去她柜子里找找还有没有被子,再不济拿件大衣也行,可风衣下摆忽然被什么东西扯住,往后一看,凌柒罂抓住他的衣角,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黎维汀眉一挑,笑道:“难道又犯色了?”
而事实证明凌柒罂确实是犯色了,虽然这色犯得她本人毫无意识,但是黎维汀十分乐意地靠上前,凌柒罂当然就顺势将他拉进被子里,迷迷糊糊说了一句:“抱着睡暖和!”
黎维汀哭笑不得。他自然是十分乐意给她暖床的,只是担心她清醒之后会不会崩溃?她可是早上才说过要跟他分床睡的。
不管了,反正主动的人是她。
欲坐起来将外套脱去,凌柒罂蛮横霸道地揪着他,拧着眉,一副抗议的样子。黎维汀只能无奈安慰道:“乖,我脱衣服。”
凌柒罂眼睛睁圆了些,问道:“脱衣服干什么?”
“……脱衣服睡觉。”
“哦,脱了睡舒服,我也要脱。”说罢伸手就要掀自己的睡衣。黎维汀看得眼角一跳。
本来上来跟她睡一起就已经足够挑战他的自制力了,她再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