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是铁了心不信我了?”顾念珠将锦被扫落在地,瞪圆了双眼:“姨娘宁愿信一个外人,却不信我。[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若非当真疼得厉害,我何必折腾?”
白姨娘眉头一皱,语气不耐:“珠儿!”
顾念珠不甘示弱的瞪着双眼,气急下竟是将手臂上的伤口扯开,不过片刻,便已是血淋淋。
她硬气的咬紧牙关,一旁的丫鬟大气不敢出,垂头看着脚尖不言不语。
“来人,替小姐重新包扎。”白姨娘无奈,挥挥手道,疲倦至极:“珠儿,姨娘并非不信你,你是姨娘的女儿,姨娘不信你还能信谁?”
白姨娘率先低头,顾念珠泪眼汪汪的吸吸鼻子,揪着自己的发尾哽咽出声:“姨娘既怀疑我,去问顾念卿便是,她下的手,还能没有分寸不成?说不得从一开始,她便打着这样儿的主意,非要叫我众叛亲离不可。”
白姨娘动作一顿,顾念珠一席话非凡不能打消她的疑虑,反倒使心中的怀疑愈发清晰了。她安抚的拍拍顾念珠完好的手背,转头不语。
果然她的珠儿是为了顾念卿,方装模作样了一夜,上下折腾。
“珠儿放心,姨娘这就去顾念卿那儿,你在房中好好的养伤,姨娘去去就回。”
顾念珠闻言,只当自己说动了白姨娘,不禁露齿一笑,乖巧道:“姨娘放心,女儿省得。”
……
顾念卿捏着盼归不知从何处倒腾出来的绣花针,有模有样的绣出一朵绽放的花。身子微微向前倾,修长白皙的脖颈,一双眸子紧盯着手中的针线,身后长发及腰,挽成一个髻,懒洋洋的披在肩上。
“小姐不曾学过女红,头一回绣花竟成功了。”盼归面上喜滋滋的,都说二小姐才貌双全,在她看来,自家小姐才真真配得上才貌双全。(’小‘说’)
二小姐学女红那会儿,请的还是有名的苏绣师傅,只还是听闻天资平庸。所幸是大家小姐,女红也只闲暇消遣。
顾念卿淡淡一笑,当她还是洛清时,曾接过一个任务,要杀的人很喜欢古代刺绣,她苦学了半个月,终于有所成就。后来那个喜欢刺绣的猎物死后,她再也没有拿起过针线。
手中针线不急不躁的穿梭来回,顾念卿静下心来,初来乍到,面对的却是叫人心烦的烂摊子,纵使她自信有能耐应对,却不免郁闷。
好不容易才将那个可恶的军火贩子杀了,还以为会重获自由,原是跌落深渊。相府嫡女,父亲不喜,弟弟无视,随意一个人都能将自己打压。这不是她要生活,她既再次活了下来,便应按自己的心意肆意张扬下去。
可如今,离她的目标尚很远很远,她忽然觉得前路漫漫,毫无光亮。
身旁的盼归仍在低声嘀咕,似乎因着有这样一位主子很是自豪。顾念卿心中的烦躁被抚平,至少,她还有这个小丫鬟陪着,也不算孤单。
她伸出手,在盼归脑袋上揉了揉,露出笑脸:“你家小姐天资聪颖,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
不过随意一句话,盼归却似找到知音一般,双眼中的光亮被点亮,她捧着一巴,颇为欣喜:“是吗是吗?小姐也这般觉得吗?奴婢便知晓小姐是不同的。”
顾念卿放下绣花针,揉揉小肚子:“好饿啊!”
年轻人最容易饿了,确实不是她饭量大。
盼归哀叹一声,认命的往外走。只还不待她踏出小院,正见着白姨娘气势汹汹而来,盼归忙转身。
“小姐,不好了小姐,白姨娘来了!”
顾念卿啧啧出声,笑容反倒愈发真诚。她虽只得盼归一个下人,该知道的却还是能听得。
何况昨夜顾念珠那嚎叫声,可谓是响彻了整个相府后院。
少女弹弹衣上的灰尘,站起身来,牵着裙摆往外走。她身穿旧衣,足上却是一双精致的绣花鞋,上头竟还缀着大颗的珍珠。
“原是姨娘来了。”
院门处的一群人还未出声,便见着一位似九天仙女一般的女子笑意盈盈的迎出来。
绝色女子在她们跟前站定,微微一笑,福身笑道:“姨娘竟也有兴致来念卿这破院子散心,倒叫念卿吃惊了。”
顾念卿不卑不亢,与以往大不相同。白姨娘怨毒的盯着她绝色倾城的巴掌小脸,恨得直咬牙。
便是这张脸,与当初的丞相夫人相似的美艳,如今却青出于蓝。
“大小姐在就好。”白姨娘抬起下巴,仿佛自己面对的是死去的丞相夫人一般,丝毫不愿落了气势,她翻了翻眼皮子,从鼻子发出一声哼,涂着蔻丹的长指甲紧紧扣着裙摆,不消片刻,竟是被生生折断。
“念卿自然是在的。”顾念卿神色愈发自信,一颦一笑竟扣人心弦。
与白姨娘的愤懑不同,她神态自若,随意的把玩着手指,仿佛在她眼前的人不值一提。
“不知姨娘来我这儿,究竟是为何?”大眼中盈满笑意,顾念卿将耳侧的碎发拨到脑后:“听闻昨夜三妹妹似乎不大好,姨娘身为三妹妹的生母,竟还有心情来我这儿散心,可见母女情深,有时也是做不得真。可惜我与三妹妹素来不和,也不好前去探望,姨娘来得正巧,不如与我说说,三妹妹究竟如何了?”
她越自在,白姨娘便越气恼。透过顾念卿,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人,同样的容貌倾城,举止言谈皆是风情。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自己的上头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