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快脚步,一蹦一跳地与她擦肩而过后突然止步转身,说道:“没指认我是凶手,谢了啊!”
嘉言听到了,慢慢垂下头沉默。她在这女人面前怕是永远都挺不起腰杆,一见她,就如同贾英留给她的阴影又复活成千万只嗜血的蠕虫,钻在皮肤底下拼命撕咬。
但是帕莎曼不明白她的伤痛,她只道这女人是以沉默来反抗和无视自己,怒气上头,顿时就将捋燕尾的小手嘎啦嘎啦地捏成拳头。
董嘉言还是沉默着不来瞧她理她,高傲的帕莎曼何时受过这等无视,松开拳头将嘉言掰过身来,狠狠一巴掌打了过去。
车内坐了闭目凝神的洛忠,他还在反复想着昨晚嘉言喊出那个男人名字时,自己的心碎已经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痛苦。
昨夜在热水浴里激情澎湃过后,两人又滚到榻上缠绵了半宿,他努力再努力,试图唤醒嘉言此刻与她共度巫山云雨的不是云长天而是云洛忠,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她就是不肯清醒。
嘉言沉醉在自己编织出的幻境里,亲手将洛忠推入了绝望的深渊。
他开始想不好,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等待是否真的只是不曾打动她的徒劳。
不得芳心的苦痛还在一下接一下地打击他,逼的洛忠妄图叹口气来舒缓一下糟糕的情绪,只是肺里还在酝酿时,蓦然听见车外响起女人的尖叫。
他掀开车帘看到大理寺门前赫然有两个“董嘉言”,一个倒在地上捂着半边脸,一个双手叉着腰,气势汹汹地立在那里。
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帕莎曼打了他的嘉言。
董嘉言无助的模样揪着洛忠的心更加疼,眼见帕莎曼上前抬起脚要踹人,他忍无可忍,一下蹦到车外疾步飞奔向嘉言,厉声呵止帕莎曼:“你干什么!”
帕莎曼没料到洛忠也在,赶紧收回腿退到一边,重新捋起胸前的燕尾撅起嘴不说话了。
嘉言让洛忠扶好并靠在他怀里紧闭起眼痛苦哭着,她哭的模样不像是受了委屈,应是在怪怨老天爷为何如此安排自己的命运。
现时三人都没了话可讲,这样一来洛忠脑子里原本还在想的那些爱不爱他之类的纠结,全都被抛到了风里。
他实在看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一点伤。
帕莎曼倒像是受委屈的那人,洛忠见她躲在角落低着头扭着身,手里还择着发梢,他的气都憋在了肺里,要发也发不出来。
“你为什么要打人?”他实在忍不住便向她质问道。
帕莎曼黑着脸,瞧瞧董嘉言,又瞧瞧他,回道:“你想知道吗?想知道就来蛮夷邸找我。”
洛忠只道她无故打人不说,还要为不正的行为找借口,但因着她身份,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轻呢一句:“有毛病”便横抱起嘉言匆匆上车走了。
这让帕莎曼听见,她眼睛忽的睁大睁圆,抬头去看这男人妄图反驳两句,但他走得那么快,她要再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