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尚书府内,白清歌一听说上官陌影生死未卜,一张脸,都变得苍白。
外面的传言,都在说着辰王府的傻王,即将死去,而宗政无忧,也要受寡的消息。虽然,很快就被宗政无忧的人强压了下去,但,起了的浪花,哪怕消失前也会有痕迹,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上官陌影的事情,很快,就已经被传得人尽皆知。
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而,陷入了昏迷中的上官陌影却一点都没有听到,她昏迷的时间,也在一天天的过去,府里的人,也从最初的希望,到最后的失望,运气这种东西,是会用尽的,之前,她们的王爷已经逃过了一次,虽然,代价是更加的痴傻,如今,却是昏迷不醒,生命,也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房间里,宗政无忧的声音飘渺如风般响起。
“上官陌影,若是你死了,我,会很遗憾的。”
他们,从来就没真正的信任过彼此,自然,不会交心。
父亲的苦,他不想让自己也经历上一遍,所以,他才宁愿嫁给一个傻子呀,一个,单纯的,不会有任何心机,不会算计自己的傻子,虽然,后来,知道她一直在装,自己也不在意,因为,他也一样呀。
可,长大了,才发现,喜欢自己,爱慕自己的女人,不是看重自己的容貌,便是自己母亲的势力,再不然,家中早已有夫有妾,却还想娶自己,对那些人,他从来就不客气,一律打了出去,哪怕,成了她们口中的毒夫也无所谓。
在父亲的眼泪,悲伤中,自己慢慢的长大,也发誓,自己以后,哪怕是要嫁,也要嫁给一个不会娶三夫四侍的女子。
宗政无忧不知道自己此刻,那闷闷的,涩涩的心情,究竟带着什么样的感情,小的时候,他看得最多的,就是父亲的眼泪,父亲的悲伤,母亲虽然对父亲好,但是,她对男人,也是来者不拒,夫,一个一个的娶,孩子,也是一个一个的出世,父亲太过温柔,让母亲以为他完全不在意,以为,他是一个非常贤惠的丈夫,可是,只有自己知道,父亲在背后,流了多少眼泪,那颗心,早已经是千疮百孔。
听着外面传来了下人的说话声,房间里的宗政无忧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身,慢慢的走到上官陌影的床前,看着她大半边的脸,是一个刺目的巴掌印,虽然,敷了药,在她苍白的脸上,还是那么的清晰。
“好,我们为王爷祈福,安平,要怎么做?”
安平这话一出,便得到了众人的附和声。
闻言,绿儿看向了出声的人,是安平,想到,那日,他砍了那几个伤害王爷的人,这事,在辰王府已经传开了,她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很温和的男人会拿剑砍人,但,若那时候自己跟着,她也会将那些害王爷昏迷的混蛋统统砍死。
“不如,我们为王爷祈福吧。”
而就在此时,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
她们,纷纷的看向了上官陌影的房间,无不期盼着,房里的人能醒过来。
绿儿的话,让一干的下人都一阵沉默。
没了王爷的王府,她们这些人就要被遣散,可能,会被分配到其他的王府里,或者,就是各自寻找出路,可,有哪里,比得上辰王府,有那个主子,能像王爷一样,容忍她们,对她们好的。
“大夫都说了,王爷的头撞到了地上,很重,若是这两天醒不过来,以后,王爷就再也醒不了了,若是王爷没了,以后,以后我该怎么办?”
另一名下人见绿儿哭的一脸伤心,便轻声安慰了起来,虽然,连他自己也很茫然。
“绿儿姐,你不要这样,王爷她,她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离开了房间的绿儿,一想到那些大夫的诊断,不由的悲从中来,边哭边埋怨,“我都说了,不要让王爷出去,这下好了吧,王爷现在,现在就快死了。”
门,轻轻的被关上。
宗政无忧面无表情,那略薄的唇,吐出了这两个字,房间内,房间外的下人,心一紧,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宗政无忧,便都低着头,哀伤的一一离去。
“出去。”
他的人,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死!
坐在房间里的宗政无忧,听着第七个来诊治的大夫说出了同样的答案,上官陌影,她真的快要不行了。
她们的王爷,这命怎么那么苦呀?
房间外,等候着的下人们听到了大夫一个个的对她们的王爷判了死刑,这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有的再也忍不住的低声哭泣了起来。
房间里,温度,瞬间冷了下来。
大夫叹息了声,声音很是无可奈何,她朝宗政无忧拱了下手后便离开了。
“王夫,小的,真的是没有办法。”
辰王府内,大夫进进出出,看着床上,头缠着白纱布,气息微弱的上官陌影,无一不朝着房间里的宗政无忧摇了摇头。
上官陌影的命似乎真的很不好,小的时候,生父死亡,人又痴傻,连生母都不疼,不宠,成年了,好不容易娶了一个丈夫,人人都以为这傻王是撞了大运,这才能娶到像宗政无忧这样俊美出色的男子,结果呢,一而再的受伤,一次伤了,脑子变得更加傻,人几乎都认不得,话也说不清,而现在,这后脑勺磕到了石头,也不知道能不能度过了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