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熟人推她下水?
第二天,我和凌菲早早地来到了现场,我站在岸边,眼睛不停地在河面与跨河人行桥之间来回徘徊,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这个困扰了我一晚的问题。
如果像船员小伙子的爸爸说得那样,当时站在桥上的两个人是挨在一起的,那么这两个人的熟悉度大大增加。一人落水之后,另一人却不见了,要是不相干的人,反而会呼救或者报警,而事实上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收到任何人反映情况。
我对凌菲说道:“凌菲,我们去桥上看看吧。”
凌菲说:“好啊,我正有此意,在桥上看看,可能感觉不一样。”
我说:“是啊,我们刚好两个人,到桥上去试一下,昨天发案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凌菲说:“苏老师,你不会把我推下河做实验吧。”
我说:“那就要看你表现怎样啰,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推下去。”
凌菲说:“苏老师,你是不是在学你妈说话?”
我说:“看来你妈也和我妈一样。”
凌菲嘟嘟嘴说:“我会听话的。”
我们一起向桥上走去,听黑毅说,这座桥就是方便从东边到西边生建立的,宽也就不过一米多,窄窄的桥面像是一根弯曲的面条架在运河上面,这桥也实在是简易不过了,不过据说除了上学、放学的时候,其它时间就没什么人来往了,昨天女死者落水的时间,应该是属于没什么人来往的时间段,学生们都在上课,这个女人到这桥上来干什么呢?
我们是从东面上的桥,桥面是水泥铺设的,虽然往上走坡度比较大,但走起来路面非常平整,我一边走一边往两边河面上看,桥边上疏松的铁栅栏对视线毫无遮挡,如果在运河的船上往上看,当然也是一样,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桥面上的行人。
我们走到桥顶,也就是船员父子描述的女子所在的位置,从这个位置上往下看,真是蛮高的,黑毅昨天就是从这里跳下去,哇塞,这小子还真勇敢。
“苏老师,就是在这个位置上吧?”凌菲问我。
我回答道:“是啊,从这里往下,如果自己往下跳,那是毫无阻拦的,要是另外一个人推?”
我伸出双手叉在凌菲的腰上,试了试,凌菲本能地躲闪了一下,我说:“躲什么躲?我还真的把你推下去呀?”
“人家怕的嘛。”凌菲说道。
我说:“你别动,我就试推一下,不会真用力的。”
凌菲站在桥边,双手紧紧地握着桥栏,我在凌菲的腰上做实验,问凌菲道:“如果我用力的话,你觉得你的重心会往外倾斜出去吗?”
凌菲急忙道:“会呀,一定会的,这桥栏杆实在太低了,如果我是无防备的话,你一推我肯定下水了。”
我说:“是呀,是要在无防备的状态,要是有所防备的话,事情就不是像想象那么简单了,无防备意味着什么呢?就是两个人要很熟悉的情况之下。”
凌菲说道:“要么就是遇上一个素不相识的精神病人了,疯子才会趁人不备呢。”
是两个相熟悉的人,一个把另一个推下了水,我心中已经定下了这么一个印象。
这时,桥底下又一艘船缓缓地驶过,船上应该是另一对黑乎乎的父子俩,抑或是一家三口,这些船常年在运河里忙碌着,为了自己的生计,这生计其实也是一个小小的梦想。
是啊,在我们这么大的城市里,每一个角落都承载着无数的梦想,运河的船上,城郊的出租房,高大上的写字楼,一人一个梦想,梦想没有大小,只有希望和未来,如果一个人连梦醒都没有了,那么这个人就是万念俱灰了。
我不知不觉地想起了这些,抬眼往桥的西头看看,西头的学校此时正放学了,由于我在桥顶的位置比较高,可以俯瞰学校,学校围墙里面学生们正拿着饭盒往食堂赶去,三三两两一蹦一跳的,看上去都很快乐,他们这样的年龄,应该是最富有梦想的年龄,而且那些梦想都是会是彩色迷人的。
我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正好是昨天发案的时间,既然我这里可以俯瞰到学校,那么在学校里是不是同样可以仰视到这里呢?要是昨天有人在学校里看到我们这个位置的话,是不是也会有些情况可以反映出来呢?
不如去学校看看,学校这么多的学生,工作起来一定是量大面广,要铺开去工作的话,还是需要刘大带侦查员去做,他们有的是办法,可以联系校长、保安,发动一下学生,让他们自己出来报告发现的一切,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现在我过去,无非就是去感觉一下地形,看有多大的可能在学校里有所斩获。
我和凌菲走下桥,来到了学校大门口,看看学校的标牌,原溃我向保安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来由,保安就开了门,让我们进去了,我站在空旷的教学楼前,往桥的方向看去,果然可以清楚地看到整座桥,除了桥两头低矮的部分被一些树枝遮挡住之外,特别是桥的顶部,可以说也是一览无余,如果正好有人眼睛往那边看的话,完全可以看到所发生的一切。
我心中亮堂了一下,这马上要转告刘大,让他到学校里做做工作,虽然也是海底捞针,但要是知道海底有一根针的话,侦查员一定会奋不顾身的。
我回到保安室,问保安道:“学校是住宿的吗?”
保安回答道:“我们学校是一个小型的学校,你看总共就没几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