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年吓坏了!
人就是如此,面对死亡威胁,很多人觉着一咬牙就死了,也没什么痛苦,索性就来个死鸭子嘴硬,来个誓死不从。可如果把死亡的过程拉长,结果就不同了。
虞大年就是如此。刚开始他还琢磨着死就死了,干脆来个死鸭子嘴硬。余杉准备的液氮一拿出来,老小子立马就怂了。液氮啊,零下一百九十多度,这尼玛不管是烧伤还是冻伤,都受不了啊。
余杉只朝着虞大年泼了点儿液氮,老小子吓得嗷嗷叫,立马就怂了。接下来竹筒倒豆子,余杉问什么,虞大年就说什么。
反复问了几遍,确认虞大年没有说谎,也没什么遗漏,余杉这才弄明白虞大年为什么跑来了这个窝点。虞大年这半个多月活动的很频繁,光是在汕头就出手了两千多万的假币。按照市价,虞大年这两千多万怎么也能换回来一百多万。可最近风声紧,再加上虞大年着急出货,硬是把市场搞成了买家市场,假币行情一路走跌,到最后只拿到手七十万。这点钱对于虞大年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正赶上有个下线几次三番的试探他,打算从他这里买胶版,给的价格还挺高,虞大年就动了心思。
绘制胶版是个细致的活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虞大年把主意打到了这个窝点的头上,打算从这儿拿走胶版,转过头等风平浪静,他再手绘一版放回原处。这样一来神不知鬼不觉,他还能一次性拿到五十万。
于是乎,虞大年连夜赶到了汕尾。结果事到临头,虞大年怂了,只拿了一兜子假币就匆匆离开了地下室。
至于那个买主,名叫李志国,湘南人,虽然假币团伙跟李志国合作了一年多,但虞大年只与李志国电话联系过。他这次突然退缩,最主要的就是因为他跟李志国不熟,怕被李志国给黑吃黑。
消化勒问出来的信息,余杉开始琢磨怎么处理面前的虞大年。杀,那肯定不能这么干,那是国家机关的活儿。没得到时空门之前余杉只是个普通的小学体育老师,再加上本性良善,怎么也干不出杀灭人口的事儿来;放,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一旦走漏的风声,破坏余杉接下来的计划且不说,万一把警察给招来,再把余杉给抓起来,那得多冤?
杀不得,也不能放,貌似目前只能就这么关着。至于后续应该怎么处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拿着从虞大年嘴里问出来的密码,余杉打开了保险箱。保险箱里空空如也,只有一支手提箱。打开手提箱,里面存放着两张胶版。这玩意余杉还是头一回瞧见,拿起来看了半天,觉着不仔细看肯定会以为这玩意是x光照片。
仔细瞧了瞧上面的钞票图样,余杉咂嘴说:“画得还真挺像是那么回事,你有这手艺干点什么不好?”
虞大年懊悔的说:“哎,一步错,步步错。我早就想回头,可回不去啊。”
虞大年这话倒没说错,他在假币团伙中只负责绘制胶版以及最初的印制工作,真正的幕后老板另有其人,就是那个叫卓奇的家伙。换了余杉是卓奇,走上造假币这条路,好不容易碰到虞大年这样靠着手绘就能制版的人才,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不用想也知道,一方面重金收买,一方面威逼利用。虞大年但凡留露出想要上岸的意思,搞不好连夜就得被卓奇给沉到海里。
“嗯,也对。”余杉点点头,然后问:“李志国那边你还没告诉他买卖不做了吧?”
虞大年苦笑着说:“地下室里没讯号,我刚出去就碰到你了,想联系也没机会啊。”
余杉一琢磨也是,于是说:“得,那就劳烦你给李志国打个电话,告诉他胶版拿到手了,交易继续。啧,再告诉他你不出面,我替你走一趟。”
虞大年眨眨眼,弄不明白余杉是什么套路。
“想不明白?我都说了自己是个毛贼,没听过贼不走空这句话?”
虞大年目光看向堆着的假钞。
“市场都让你搅和了,一百卖三块五,我就一个人,这么一大堆得折腾多少趟?再说,我又不是你,拿着东西卖给谁去?”
说着,余杉过去解开了绳子,押着虞大年上了地面,然后看着虞大年给李志国打了个电话。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太阳穴,老小子没敢耍花招,照着余杉的吩咐跟李志国商谈之后定下了交易时间与地点。
打完电话,余杉笑着说:“一事不烦二主,你再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吧。”
虞大年苦着脸,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在外头有点事,这几天先不回家。
两个电话打完,虞大年又被余杉押回了地下室,重新捆在了椅子上。
余杉琢磨着地下室的隔音应该不错,但保险起见,他还是把虞大年的嘴给堵上了。往虞大年嘴巴上封胶带的时候,余杉仔细看了看这老小子的伤情。虞大年脸上血肉模糊,看着挺吓人,可那血迹全都是鼻血,除了鼻梁断了能看出来,其他地方没有明显的伤痕。余杉觉着这老小子死不了,也就放下心来。
时间已经很晚了,余杉瞧见角落里有张钢丝床,床上还有铺盖,干脆就在地下室待了一晚上。计划因为虞大年的突然出现已经完全被打乱。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会在今晚窃取胶版,然后在汕尾待上两天,等着还不知道被放了鸽子的李志国到来。到了那个时候,虞大年已经彻底潜伏起来,李志国联系不上虞大年,余杉手中又有伪钞胶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