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娅的想法就是,现在有人在比武台下安排炸药,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恰好可以用这种办法检验一下那些想来参加比武人士的胆量,知道比武现场危机重重,有些人胆子小,先怕了,这种人没有男子气概,肯定不是理想的郎君,火药包事件恰好把这部分胆小鬼筛除出去,可谓好事。
至于自己的生死存亡,阮秀娅倒没考虑那么多。
高台下面的人群已经少了一半,不像刚才那么热闹了,但是同样人数很多,仿佛赶集一样。
阮镇海让手下人将高台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四面八方全都搜查了个遍,保证没有火药一类的危险品存在了。
这时候阮镇海缓缓地离开城主宫,来到高台之上,稳稳站定。
底下的人全都仰头观看,首先得以一睹阮镇海城主的风彩。
阮镇海长身玉立,年纪虽然四十开外,但是风度翩翩,其所度并不输于年轻人。
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下面的喧哗声全都停下来了,就像那声轻轻的咳嗽声有巨大的魔力一样。
之后,阮镇海说道:“各位同仁,各位朋友,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为了这个日子,我阮某人已经准备了几个月时间,为的就是给小女挑选一个合适的夫婿。阮某人是武林世家,挑选袒腹东床,当然也要以武功为主,今天的比武当然是要看看,有哪位青年俊杰的武功可堪为我之婿。”
他这样说话,其实是并不太客气的,如同底下的江湖俊杰之士全都在他眼皮底下任他挑选的感觉,可是没有人觉得他这种说法有什么不妥,大家都认为:这样的话,阮镇海城主说起来,是再合适不过的。
周康听到比武招亲活动没有因为刚才两个黑衣人放置火药而受到影响,于是便耐心地等在这里,静候事态发展。
阮镇海继续说道:“刚才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不过意外已经排除了,我们马上可以进行比武较量。请出来吧。”
大家以为阮镇海会把他的女儿阮秀娅请出来,然而并不是。
从左侧走出来一个书生打扮的人。
阮镇海说:“这是我的外甥,姓冷,单名一个颜字,今天的比武招亲活动,就由他来带个头,当然,这只是抛砖引玉的作用,我这冷颜外甥,功夫有限,有哪位上来,可以和他较量几个回合,并且胜了他的,就可以继续留在台上,和继续上台挑战的青年才俊较量,依次类推,谁能战到最后,就可以直接和我的女儿比试,如果能胜得了我的女儿,或者虽然没打胜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却甘于认输的,就可以成为我的女婿。”
众人静静倾听,都在猜测那个最后胜出的人会是谁,长什么样子。
阮镇海说:“不过我们话说在前头,这是比武招亲,不是决定生死,所以点到为止,如果在这擂台之上,有哪位朋友打伤了别人,甚至重手打死了别人,到时候可别怪我阮某人对你不客气。”
说这话的时候,台下众人则心底都不太服气,他们都想:“比武时候,一招一式的来往,速度都非常快,若想取胜,又不伤到对方,这个火候实在是太难把握了,任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阮镇海城主这么说可有点太为难人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得罪了这位阮城主,是不是划得来呢?”
阮镇海说:“现在,女儿,出来和众位英雄见个面吧。”
从擂台右侧款款走出来阮镇海的女儿阮秀娅。
众人举目看去,周康也随着众人的眼光一同看向了阮秀娅。
只见这个姑娘身材不高也不矮,模样不胖也不瘦,其美貌恰好可以用清新脱俗四个字来形容,她可能并不是天下最美的人,但是每一个举动都能令人魂为之消、魄为之忘,每一个眼神里都是那种灵活跳动的神彩,这大概是因为有习武之人特有的秉赋吧。
众人觉得,为了这样一个女子,就算上台比武输了,甚至是不经意间因为失手伤人,得罪了她的父亲,也都是值得的。至于得罪了可能的岳父大人,还能不能成功地迎娶阮秀娅,这个问题可以先不必考虑。
阮镇海说:“比武用兵器或者用拳脚不限,但是双方应当保持一致,可以互相协商,如果协调不成,则以先站在台上的那位朋友为准,他用什么,后上台者也要用什么。”说罢这话,阮镇海微微一笑,向下抱拳,团团一揖,便走了下去。
阮秀娅也随着父亲走了下去。
台上只剩下阮镇海的外甥冷颜。
这个冷颜和阮秀娅青梅竹马,从小便对阮秀娅有意,只是阮秀娅一直将他视作最亲的哥哥,并没有男女情愫在里面。
这次冷颜主动要求进行比武,想的就是要凭真实武功打败天下英雄,好让阮秀娅垂青自己、重视自己、嫁给自己。
冷颜看起来是个书生,却是有武功的,他少年时曾经去过终南山,拜过师、学过艺,只是很少以武林人士自居。
冷颜向下面环顾了一周,说道:“各位,有谁想上来和在下切磋一二的,就请上来吧,在下自知才具平常,只是想向各位请教。”
冷颜的谦逊和其姨夫阮镇海形成了鲜明对比,却没有人因为他的谦逊而小看了他。大家普遍的经验是,越是谦虚谨慎的人,水平就会越高。
良久,人群中微微有些骚动,大家议论起来:莫非都来赶这比武招亲大会,如今竟然没人敢上台吗?
“我来试一试!”一个青年人缓步上前,从台阶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