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余一时不防,被人用力推了一把。踉跄两步站稳身形,再转身看去,就看见一个戴墨镜的壮汉背对自己,摆出“请”的手势,看样子是恭请某位大人物。
去尼玛的!
麦小余可不管对方是谁,更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有仇必报是他的原则。
因此他飞起一脚,正踹在壮汉后心。
壮汉膀大腰圆孔武有力,压根就没想过被他推开的年轻人敢还手,更没想到对方的力气也不小。结果站立不稳,跌跌撞撞向前栽倒。
好好他前面几步远就是座位,他反应灵敏及时扶住,支撑自己的身体,才没有落得个狗吃屎的下场。
这下壮汉恼了,跳起来转身就要教训麦小余。
一个三十岁左右,衣着光鲜打扮讲究的年轻人突然开口;“老虎。”
壮汉闻言停下身形,凶狠的瞪着麦小余,那眼神,恨不得把他撕碎似的。
年轻人上前两步,转身面对麦小余,摘下墨镜,似笑非笑的说道:“麦,守,正。”
麦小余盯着对方,睚眦欲裂,双拳紧攥,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
十年,整整十年了!
他再一次见到那个杀死董平、却凭借家族势力逍遥法外,还令自己被警方超期拘留,并找来十几个流氓在监室里打断自己三根肋骨的……
“宁,世,荣!”
“很好,你还记得我就好,不枉我特地乘坐这趟航班,我还担心你不记得我了。”
“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麦小余低声咆哮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低吼。
与麦小余的愤怒相反,宁世荣一副猫戏老鼠的神情:“呵呵,没想到十年时间,你居然咸鱼翻身,真实给了我莫大的惊喜啊。”
“希望将来我让你们擎天为我兄弟陪葬的时候,你还能觉得惊喜!”
“你?让我们擎天陪葬?就凭你?哈哈哈哈哈……”
宁世荣仿佛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
他们刚才的小冲突,就已经引起空乘人员注意,此刻宁世荣放声大笑,更是将整个头等舱的乘客和空乘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有空姐想过来劝和,被宁世荣的助理拦住了。
柯浩义快步来到麦小余身后,虎视眈眈盯着那个叫老虎的保镖。
叶楚转身看去,眉头微皱。
雪小宁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闪烁。
好一会,宁世荣的笑声终于停止。
“好啊,我拭目以待。”宁世荣讥笑一声,忽然撩起头发露出额头的伤疤,神情狰狞声音沙哑,“记住这块伤疤,你那个垃圾兄弟干的。他死了,这笔账我记在你身上,我会一点一点跟你算清楚的。”
“这笔账太少,再加一笔。”
麦小余话音未落,沙包大的拳头已经砸在宁世荣胃部。
宁世荣后退两步,当时就往地上出溜。幸亏保镖老虎扶住了他,却被他吐了一身。
宁世荣的助理也赶过来,老虎把宁世荣交给助理,打算教训麦小余。
柯浩义上前一步护在麦小余身侧。
和膀大腰圆的老虎相比,他的身形过于瘦弱。叶楚和雪小宁担心麦小余吃亏,使个眼色,二人的助理立刻赶到麦小余身边。
双方一时间僵持在那里,头等舱内不多的几名客人都在观望。不仅仅是看热闹,还担心两拨人打架,影响飞机正常起飞。
空乘人员赶过来调解,麦小余笑道:“没事儿没事儿,我朋友晕机,心理素质不好,飞机还没起飞就吐了。”
这番话,他用中文和英语各解释了一遍。
宁世荣稍微恢复点意识,忍着呕吐,示意手下不要动手,在老虎和空姐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愉快的小插曲就此揭过,没有影响到飞机正常起飞。
没过多久,飞航法国的航班起飞了。
宁世荣躺在座位上,在空姐的悉心照顾下,总算恢复过来。
“先生,如果您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可以随时喊我。”空姐保持着标准微笑,起身离开。
没一会,这名空姐又回来了。
先是歉意的冲宁世荣笑笑,然后蹲在地上,看样子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找了一会应该是没找到,她抬起头,礼貌的询问宁世荣:“先生您好,您有没有见到一个铭牌?”
啪!
宁世荣一巴掌抽在空姐脸上。
“什么铭牌?你说我偷你铭牌?你算个什么东西,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会在乎那种垃圾东西!”
空姐的铭牌,也就是一两百块钱,但是飞行过程中丢失,无法按规定佩戴,会被处分的。
可是头等舱对空姐服务的要求很高,哪怕客人无理取闹,哪怕客人动手打人,空姐也得笑脸相迎,打掉的牙齿往肚里咽。
“先生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说话方式不对,请您不要生气,我向您道歉……”
这名空姐忍着泪水正解释着,不远处的麦小余开口了:“人家只是问你有没有看见,又没踩你尾巴,你干嘛那么激动,做贼心虚!”
麦小余不介意公众场合跟宁世荣当众撕·逼,但是宁世荣介意,他认为那样太丢人,有辱他的身份。
“东西不见了就好好找找,别打扰我休息!”
懒得理会麦小余,训斥空姐一句,宁世荣闭上眼睛休息。
空姐长出一口气,抹掉眼中打转的泪水,揉了揉生疼的脸颊,蹲下来重新寻找。很快她就在宁世荣的座位下,找到了自己丢失的铭牌。
可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