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韩氏房里,石琮秀将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韩氏说了。韩氏听罢,心里也不太舒服,只是她不爽的除了石聆那张嘴之外,还有石琮蕊这个小祖宗。
她最近春风得意,几乎都忘了后宅这些烦心事。石聆被她阴了一记,正是不爽,她这傻闺女还自己去撞晦气,撞了回来还要一字一句地学给她,让她也觉得晦气。
真是不懂事。
见韩氏脸色不悦,石琮蕊心下一凉,可怜兮兮地扯了韩氏的袖子摇:“母亲……”
韩氏叹了口气,道:“你呀,不是告诉你不要去惹她。那扫把星病好了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牙尖嘴利得很,连母亲在她那里也讨不到便宜。”
石琮蕊愤愤地道:“可是,难道就由着她得意?父亲如今宠着她,我们可怎么办?”
石家是她的家,石聆回来之间,家里人见了她都要称一声姑娘,如今有了石聆,这“姑娘”前面就要加一个“二”,对比“大姑娘”,活活怂了一截,她当然不爽。最可恨的是,连她的朋友们也因着京里二位世子来提亲的事对石聆好奇得不得了,还有特意为了打听这事来巴结她的。若在平日,她可能还会有几分沾沾自喜,如今她却一点儿也得意不起来。
石琮蕊总觉得,石聆好像就是要回来与她挣石家的,名声,地位,财富,好像石聆一回来,她就事事都不顺心起来。
看着沉不住气的女儿,韩氏频频皱眉:“你呀,就是目光短浅。她从前是个傻子,如今好了,你父亲难免觉得觉得愧疚。那丫头如今在石家是被困着,心里有气,当然要跟你撒气,秋后的蚂蚱……哼。”
看她还能蹦跶几天?
韩氏沉声道:“如今看来,我也是高估她。到底是个小丫头,仗着些运气,得了二位世子的青睐,可你看,这婚事不也不了了之?二位世子也就是一时意气,来为她出这口气,若真要娶她,门不当户不对,你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韩氏如今冷静下来了,也觉得以石家的身份,侯府和郡王府的门第实在是高了些,朝局不稳,这富贵攀上也并非什么好事。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更敏感一些,石秉荣的话也不全无道理。况且依她看,那侯府和郡王府的事背后还有猫腻,恐怕石琮秀在他们这些贵人眼里也不是那么重要。不然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石琮蕊静静听着母亲分析,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照母亲所说,这个石琮秀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
“能有什么了不起啊?无依无靠的,若她有地方去,当初怎么会乖乖和我们回石家?”韩氏冷哼,“只要她在石家一天,就始终被拿捏在我们手里,与你能有什么威胁?”
石琮蕊破涕为笑。
“母亲说的是。”
“傻丫头,你以后躲着她些,别沾了晦气,也别叫她捉了把柄。”韩氏安抚了闺女,注意到她身上的料子,皱了皱眉,道,“你舅舅又拆人送来几批布,你去挑些,给你弟弟也做几件新衣服,别只顾着自己!还有,这些个衣裳,在你爹面前都不许穿,太招摇了。你啊,给我收敛些!”
石琮蕊吐了吐舌头,柔顺地道了是,这才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是了,不过一个没有娘的石琮秀,有什么了不起。
韩式母女并不知道的是,此时,在遥远的京城,正发生着一件事。
这件事,几乎改变了她们的人生。
淮阳侯府名下的一间铺子里,年轻的掌事收到了一封意外来信。信上的落款只有一个聆字,这让年轻的掌事忍不住扬了嘴角。
这还是石聆第一次写信给他,给他,而非王菀。
信意外的长,但没有一句废话,整个事件清清楚楚,每个环节都安排得很妥当。不过袁清并不太上心,他所注意的是石聆最后一句话。
原来这是她的目的。
她觉得现在做事束手束脚,所以想给那些人一点教训,教他们以后老实些,不要妨碍她。
袁清执笔,点上朱砂,在早已十分熟悉的字迹上圈了两处,随即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就可以了,其他步骤均可省去。
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而有他插手,会变得更简单。
袁清抽出信纸,简单地写了几个字,封好,叫伙计送去驿站。做完这件事,他起身披上披风。
“袁掌事,您要出去?”伙计忙道,“需要备车吗?”
“不必,很近。”袁清微笑。
不过是去一趟淮阳侯府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求收藏噢,希望完结时候至少还是有个保底的数据。
虽然完结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