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聆看来,一个男人对女人动了手,便已经不可原谅,不管是什么理由。但是人家夫妻俩的事,她一个小辈不便多说,何况这里是古代,她不好老拿现代那一套来对比。她只是对秦氏道:“不过你记得,锦绣坊的人,不论是男人女人,都没有人被人欺负的道理。他若再犯,你只管回来。”
“谢掌柜的,谢掌柜的。”秦嫂子泪流满面,连声道谢。
“腊九。”石聆道。
“哎。”腊九忙过来,“掌柜的,什么事?”
“开除的那些伙计,都怎么样了?”
腊九一愣,随即有些支吾:“听说……不太好。”
那些人为了较劲儿,几乎全部家当都赔进去了,小门小户,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如今有几户怕是已经有了寻死的心思。
石聆闭目,叹了口气。
“去跟他们说一声,愿意的可以回锦绣坊,工钱照旧,只一点,这是最后一次。”
不禁腊九,连程姑瞪人也呆了。
“掌柜的,您的意思是……”腊九一跺脚,“哎!我这就去办!”
不一会儿的工夫,又有七八号人跟着腊九回来,见到石聆叩头便拜,其中一个脖子上居然还有深紫色的勒痕,显然是从房梁上救下来的。
石聆起身,没有受他们的礼,径自回了书房。
当初千金符一出,石聆就知道会有今天,但是她无能为力,只能尽可能地阻止周围人落入陷阱,那些不听劝的,她便杀鸡儆猴。只是她到底心软,没法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去死,这些人也都是锦绣坊的伙计,曾经与她共患难过,只是一时财迷心窍而已,她并不想逼人上绝路。
下午的时候,一位意料之中的房客到来。石聆知道赵幼贤一定会来,千金符这事闹得太大,他能忍到下午才来已是不易。至于孙璞玉,估计这会儿已经被泰和商行的内部耗损绊住了脚,一时半会儿的脱不开身。
“秀秀,这件事你怎么看?”赵幼贤一改平日顽劣,此刻神色居然十分怔忪。
“什么怎么看?”石聆看他一眼,“我早就说过,世上没有点石成金,不过一出‘拆东墙补西墙’的骗局,崩盘是迟早的事。”
赵幼贤脸色微沉:“你早就知道?”
“庞氏骗局”的事,石聆只跟孙璞玉和袁清说过,倒也不是特意瞒着赵幼贤,只是没有必要特意说。毕竟在“平安方”出售时,石聆便曾力排众议订下一条铁律:凡于白云观购买过千金符者,概不相售。也就是说,对于投资方而言,千金符,平安方只可择其一。
当时还有人笑石聆不自量力,螳臂当车,如今事发,却是连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赵幼贤也出了一身冷汗。
千金符事发,骗局曝光,损失惨重者甚多,若是当初叫这些人买到了平安方,他岂非要因为千金符的事赔死?如今整个晋阳一片哀声,晋阳商业势必会受到影响。
然而有一人,资金充沛,高枕无忧,那人便是孙璞玉。
原本以泰和商行的体系,在这次动荡中受到的波及必然是最大的,可是石聆早已帮他筹到了度过这次难关需要的资金,正是通过他们合伙的“平安方”。
在久远前,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候,这些便早已在石琮秀的计算之中。
赵幼贤看向石聆,眸色深沉。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投资这种事,总是伴着风险的,天上是绝对不会掉馅饼的,承诺给你多少多少的基本都是骗子。
以及,回到北京啦,又要开始加班狗的生活了!
再以及,存稿想又没有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