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可以进来么?”
坐倚在床上的林清言往门外的方向一探,是位面熟的小丫环,像是自己离开时收拾房间的丫环。
“嗯。”
在得到林清言的应可后,丫环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小米粥走进来。
林清言眼见丫环往床这边走来,开口阻止,“把它放在桌子上就好。”
林清言从床上下来,走过去双手扶在桌子上站立,低头闻了闻从碗中飘上来的气体,肚子跟着咕咕叫起来,不禁叹道:“好香。”
一旁的丫环忍不住透露道:“那是当然的,这是二小姐亲自吩咐厨房里的人做的,还让我亲眼瞧见公子喝完才能离开呢。”
林清言抬起右手,两根手指捏住碗中的白瓷勺柄上下搅拌几下,“有心了,替我多谢二小姐。”
周姄能为她如此作为,林清言一想,这一砸算是值了,只希望不是丫环在当和事老。
丫环点头答应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碗,提醒道:“公子,粥快凉了。”
丫环伸手要去端碗,这意思是要一勺一勺的喂林清言喝下去。
林清言她没有脆弱到需要人来伺候自己。
林清言先一步端起碗,“没事,我自己可以来。”
林清言喝了几口,想起额头上缠绕几圈凌乱的白布,疑问:“请问姑娘,是否知道是谁给我包扎伤口?”
“不知。”
林清言放下碗,抬手摸了摸额头,“今日可有郎中来府中么?”
“没有,但我听说...”
丫环顺嘴脱口而出几个字,随即停住了。
林清言放下勺子,勺柄触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一声,到把丫环吓的手脚微颤。林清言轻声示意,“又不是周家的私密,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姑娘你以为我会到处宣扬不成?”
“公子受伤这事被老爷夫人知道了,是想要去请郎中来,可中途被二小姐阻拦了,说是自己可以解决。”
丫环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要不是怕公子因此怪罪二小姐,她哪里会这么迟疑。
“是这样啊,这你害怕什么,你家二小姐做得对,我这小伤口不值当去请郎中。”
林清言松了一口气,这得要感谢周姄了,要是真请来了郎中,她身份怕是会包不住了。
林清言一口气喝完了碗中剩余的米粥,丫环端回空碗离开。
林清言站起身来,想着是要回床休息,一眼发现了躺在床边地上的东西,走近捡起来,是沾满血迹的手绢。
林清言起了念头,攥紧手绢走出了房间。
天色有些昏暗,已是晚饭过后的时辰,林清言全然不顾,大步的向周姄的住处走去。
林清言边走边暗暗思虑起来,若是周姄的房间未有光亮,她便转身回去,手绢归还的事情待明日再说。
林清言挺立在额头被砸伤的原处,正对着的房间内亮着跳动的烛光,但林清言可以确定是,周姄没有在房间内。
在接近周姄的住处时,林清言便瞧见对应的屋顶上有着一个人影,走近一瞧,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这人正是周姄。
周家的二小姐在屋顶上,难道没有丫环劝说这一危险的行为么?
果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若是文文静静的周慕嫣,怎么也不会做出如此行径,这周家的二小姐是比平常女子大胆一些。
坐在屋顶正脊的周姄倒先质问起来,“你来做什么!”
周姄想起林清言受伤的事情,立马站起身来要转个身坐,不愿见到林清言。
“小心点。”
林清言担心出声,目光集中在周姄的一举一动上。
“多管闲事。”周姄端正的坐下背对着林清言后,立刻又嘴硬回了一句,“道歉那事,你想都不要想。”
在下方的林清言往前一步,不管周姄是否能看见,抬起手中的手绢,表明来意,“我是来还此物的,另外是我该给你道歉,我说的那些话还请不要放在心上,至于这伤是我咎由自取。”
此时的周姄早没有当时扔茶杯的冲动,害林清言受伤是她不对,可谁叫林清言说姐姐的不是,况且她为此事亲扎伤口,还吩咐丫环去送米粥。
林清言弯腰把叠好的方正手绢放在门前的石阶上,抬头望了一眼沉默的周姄,转身迈开了脚步。
“站住,谁让你走了!”
林清言停住脚步,上扬的嘴角在回身间消失不见,板着一张脸严肃的反问,“我要不走,难道要站在冷清清的地面上陪着你不成?”
周姄没有回声,犹豫片刻,指了指右脚边不属于屋檐凸出来手掌长度的方木棍。
林清言很是明了,轻松的绕到了房屋的后面,周姄所指的地方斜放着一个粗直,看上去很坚固的木梯子,林清言两手握住梯子的两端,身体整体趴在了梯子上,脚踏在横梁上一级一级的往上攀爬。
周姄微微低头,林清言那笨拙缓慢接近屋檐的模样一丝不剩的映入眼目中。
“胆小鬼。”
周姄低斥一声,身体却往左边移了移,给林清言留出足够的位置。
林清言安全的上了屋顶,与周姄并排坐着,两人之间隔着些许距离。
夜静悄悄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附和着,没有打破这寂静的氛围。
周姄垂着头,手搭在大腿上,手指反复的拨弄着。一旁的林清言双手撑在正脊木梁上,时不时偏头凝视周姄,顺带着欣赏上空的美景。
“对不起。”
“嗯?”
林清言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