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有感觉为何要回避?”赵润冷笑,“我不信这种感觉你在黎至谦身上还能获得?”
良婷安已经恢复神智,平静道:“殿下乃人中龙凤,俊美耀目,婷安不过是凡夫俗子,一时忘形,被殿下美貌所惑,所幸迷途知返,不想一错再错,还望殿下成全。”
“为什么?我要你给我一个理由。”赵润问她。
明明相爱为何不能在一起?
“因为错过就是错过了。”她不再躲避,首次正面做出了回应,“我不再是那个全身心爱慕殿下的人,殿下也不再是那个允诺只有我一人的殿下了。”
她已经嫁为人妇,他也有了别的女人还有孩子,他们都不再完整了,即使在一起也是痛苦与煎熬,至少她是痛苦的,反倒是不相见来的痛快,但不相见他又是痛苦的,两厢不如意,便是一起痛苦。
赵润难过的压低声音:“是我不该,都是我的错。可是婷安……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让我们的孩子做太子好不好?”
“那谁又是他的生母?”她终是泪如雨下,望着他的双眸哀伤不已。
“傻瓜,他的生母自然是你……”
“但宗人府不会这么写,难道要写他的生母是一个商人妇么?赵润,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只想想要你换个身份。”他低低地辩解。
“所以那便也不是我了。我为何要放弃自己的真名实姓委身于你?做你六宫之中一个祈求恩泽的可怜女人!皇城是你的荣耀,但却是我的囚笼。赵润,如果你爱我,如果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情谊,你便放了我吧。这一切与黎至谦无关,没有他,我亦是这般,倘你不放心我便出家伴着一世青灯古佛如何?”
赵润俯身拥紧她,心中沉痛,半晌才道:“是我无状唐突了你,你且不要气,也别出家可好?”
良婷安心中苦涩不已,伏在他怀中酣畅淋漓的痛哭了一场。
她这般凄苦无助,更是令他怜惜不已,一时也忘了为难黎至谦,只抱着她垂首小声哄着。直待风收雨歇,一片急躁不安才稍稍落定。
赵润捧起她的脸,垂眸又要吻,良婷安将脸微微侧开,轻声哽咽道:“殿下是要出尔反尔么?方才还因唐突而愧对于我,怎么眨眼的功夫又要重新唐突起来?”
赵润窘迫,连忙亲了亲她额头,低声道:“安安可爱,我一时情难自禁,倒你拿去好生笑话了。你也莫再作态了,念在你的面上,我再饶那黎至谦一次。安安,你就不能大度一点接受现状么,你明白的,此后我会一心一意待你,除了不得已的立后,再不会要其他女人了,你就包容我一回好不好?”他近似哀求。
却也知这样的要求是多么的无耻与无理。
良婷安岂是甘心做妾之人。
他不忍心伤害她,又极为看重自己与良骁深厚的君臣之情,除了放下面子苦苦哀求,自是不知还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回心转意。
良婷安浑身冰冷,自知已是无法挽回,却是用尽全力化成一抹羞涩浅笑,怔怔道:“可我还是觉得有些突然,殿下再容我考虑一段时日吧,我有些乱。”
赵润微愣,看了她半晌才勉强点了点头,目含柔情,仔细的理了理她额角碎发:“好,我等你,你再考虑考虑,年后给我答复好吗?”
她点了点头。赵润拥着她一派无奈,难过道:“婷安,相信我,嫁给我,我会好好疼你的,再不会让那些人伤害你。”
良婷安缓缓垂下眼睫,两行清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自眸中滚落。
于是这一年,不管是京都还是江陵都过的索然无味,近似凄凉,大年三十那晚,春露打起帘子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慌忙揉了揉眼,没看错,二爷回来了!
她兴奋的扬声道:“奶奶,二爷来了!”
这大过年的,他不在家为何到这里?庄良珍趿着绣鞋,走至门口,良骁掀帘而入,一把将她抱起,重新塞回炕上的被中,才笑盈盈坐在她对面。
“珍珍,有吃的吗?我饿坏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