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求之不得的事。众人眼睛一亮,只道:“你看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一家人什么贼不贼的。”
却是绝口不劝她与天字号云云。
于是庄良珍好不容易争取的好处到这里又变成了一场空,良二夫人暗自窃喜,忽然太阳穴一痛,哎哟了声,引得大家纷纷侧目。
老太君见她脸色发乌,只当她因为五郎的事操心所致并未放在心上,良二夫人也是这般以为的,一面让丫鬟揉/捏太阳穴一面平心静气。
方才疼的那一下真是要了老命。好在也只是一下并无大碍,也许是因为看见庄良珍吃瘪的缘故,她心情甚好,连带着精神也亢奋起来,立时又变得红光满面。
却说老太爷“好心”安排两名高手开罪庄良珍,令她许下意气之言,无法靠近天字号,也令某些狭隘之人大为放心,而且那青骢马茁壮成长,渐渐也能离开庄良珍了,当然最欣慰的莫过于当驯马师将它牵走之时也不曾出幺蛾子。但它发飙那次到底是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是以上了庄良珍眼药的陈氏依然被隔离,不得靠近玉青,因为马的嗅觉灵敏,是以她这段时日只能在祖宅,连马场都去不成,免得被玉青嗅出“仇人的气息”。
事情一波三折,原以为峰回路转的事竟又被打回原形。慕桃不禁暗暗担忧,倘若进不去天字号,那件事该怎么办呢?春露是个机灵的,小声提醒了她一句:“奶奶这招欲拒还迎才是厉害呢。现在是奶奶特别想进,他们想方设法拦住了奶奶,那么日后天字号发生了什么,也跟奶奶全无关系,谁也赖不到咱们头上。”
闻言,庄良珍笑了,眯了眯动人的美眸:“对付疑心重的人也只得这个法子了,我若一开始就表明要避嫌,他们少不得要怀疑我是不是要搞什么小动作。倒不如我上赶着往前凑,让他们豁出去脸皮拦下来,显得我已无计可施,换他们一个高枕无忧。”
说的可不是,自以为再无后顾之忧的老太君总算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她安排人送去不少金银财帛,以便稳住军心。
如此皆大欢喜的局面,所以大家也准备动身皆大欢喜的重回京都。
但老太爷有些并不放心,打算再多住两个月,每日都要听下人回禀玉青如何如何,又长高了,饭量很大诸如此类才倍觉宽慰。
两个月过后下人又来回禀,玉青活泼可爱,很快就融入马群,那些马儿非但没有欺生,反而格外喜爱它,有几匹小母马终日围着它打转,听得鲁国公心花怒放。
那些个小战马原是高傲不可一世,很难有看顺眼的公马,可见这位玉青也算是马中的美男子了,只可惜还没长大。
庄良珍确实不疾不徐,每日安心在竹汀院下棋品茗,过的惬意而安然。闲暇时还会教春露和慕桃一些驯养战马的小技巧,这两个丫头学的也很是投入。
将来良氏不再一家独大,掌握了这样知识的她们便是天家千金难求的人才,也算是庄良珍感谢她们不离不弃的一份心意。
当然,她也并非是没有原则的教授,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机缘,这两个小丫头有灵性和悟性,习得曾祖父的技艺也算是造福大齐百姓,若是换成个呆板迟钝的,庄良珍自会许些金银打发,并不会花这些功夫栽培了。
现在,她就是想着让配得上的人习得马经。
这段时日京都双阙街那边,黎至谦的第一个孩子终于降生,是个男孩,面容清秀,瘦是瘦了点,胃口却极好,香姨娘疼爱的紧,连乳母也舍不得用,每日里都是自行看护,只让下人和婆子打下手。
出于母亲的本能,她不遗余力的与自己的孩子亲近培养感情,唯恐被人分去一分一毫,只因这孩子从降生这一刻起便关系着她此生从今以后的荣华富贵。
良婷安从来没有与她相争之心,从前对她好不过是念在黎至谦的面上,现在便断了与她来往,道不同不相为谋。
有了孩子,黎至谦连续高兴了好几日,话也变得多起来。
年近三十五的人,又是家中嫡长子,这些年他过的也很是不容易,黎家总不能因他绝了后,是以他很渴望孩子,只要一个便好,此生足矣,多的他也不敢去想。
这一日,他见树梢腊梅芬芳,动容之余伸手折了一枝,不知不觉便走至了良婷安的小画轩,轩中温暖如春,还温了一壶甜酒,她坐在案前吃赤豆糕。
甚少见她贪食,又是这般好胃口,黎至谦笑了笑,亲自将腊梅放入那甜白瓷花觚中,转而来到她身畔落座。
“好吃吗?”他笑着擦了擦她嘴角的糕点碎屑。
良婷安抿唇一笑,但觉羞涩:“今日不知怎么了,忽然想起从前我娘做的豆沙包儿,可巧厨房又做了这样的点心,一时贪恋,忍不住多吃了几个,倒让你笑话了。”
“不是笑话。”黎至谦含笑道,“我倒觉得你这般好胃口是极好的事,平时吃太少了,像小麻雀一样,你又不吃荤,我只怕你太瘦了身体吃不消。”
“你也尝一个吧,里面加了牛乳和白绵糖,分量刚刚好,不腻人却又松软香甜。”她捏了一枚送入他口中。
黎至谦顺着她指尖咬了口,许是动作过大,唇齿刮擦了一下,她笑着要缩回去,却被他握住,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