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入徊中时,身置一间昏暗狭小的密室之中,眼前正站着两名蒙面的黑衣男子,似是刚来不久。
在这两名黑衣男子面前,置放着惊夜枪的木架周围有弧形银光笼罩,若没猜错,应该就是被施加了保护术。领在前方的黑衣男子不过略微点了点头,他身后之人便是会意,与他一同朝着木架念咒掐诀。
不过须臾,银罩便猛然迸裂,如玻璃般破碎,化作烟尘而逝。
站在前方的男子未有停留,他箭步上前,紧握住惊夜枪后一把将它从木架上拿起。旋即,转身同身后那黑衣男子往密室外跑去。
可就是在他跑上前来取枪的匆匆一眼,那双明眸和那转身时的侧脸,让樊西心底一沉。
“怎么会是他……”樊西回到现实后,不禁低声喃喃。
站在他身侧的叶珞绪闻言后,却是问道:“怎么了?你认识那两个黑衣人?”
樊西微微锁眉,道:“那站在稍后的黑衣人看不清容貌,可取枪之人的身形和侧脸却是像极了我们熟识的一个人。”
“谁?”柳棠问道。
“子衿。”
叶珞绪一惊:“是他?你能确定吗?”
“去年归雁山上,他为了救你而施遁返术去取续命烛。回来时他所穿夜行衣与方才所见的一模一样。而且,我还记得他刚从黑色漩涡里出来的时候,脸上亦是带着黑色面罩。那时我盯着他的双眼看了好久才能将他认出,故而印象很是深刻。”樊西道。
叶珞绪思索良久,仍是想不通,道:“可子衿为何要偷惊夜枪?况且皇宫内戒备森严,传闻密室又是机关重重,总觉得他不至于这般厉害。”
“其实,他只不过是在认识我们之初掩饰得好而已。回想鬼宅里他助我们摆脱束缚,归雁山上的遁返术和回魂术。这些法术道诀无一不是高深莫测……”柳棠道。
“真的能确定就是他吗?那他偷盗惊夜枪究竟是何原因?”她问道。
樊西摇了摇头,道:“我并不能完全确定,但是真的非常像。”
柳棠略为思索,便决定道:“不论如何,既然有此种可能性,那我们就去找他一问。只是,我们不知道他而今在何处。”
正当众人为此犯难时,叶珞绪忽然合掌一笑道:“我有办法可以找到他。”
“什么办法?”柳棠等人皆是疑惑。
她确实莞尔一笑,道:“青青曾在我和子衿的手背上都种下了追踪印记,我与青青、青青与子衿都可凭此找到对方。”
“所以,只要你找到了青青,我们自然就能让她帮我们找到子衿。”樊西恍然大悟道。
“说不定只要找到青青就够了呢,去年她同我们道别之时不是说要去找子衿吗?说不定已经找到了,在一块儿呢。”叶珞绪道。
柳棠点了点头,道:“嗯,若是他俩在一起是最好,若不是就请她帮我们即可。”
第二日,天刚破晓,柳棠、樊西、叶珞绪和慕容纱四人向秋莫予道别后,便是凭着叶珞绪手背的追踪印记往西南方向策马而去。
因为追踪印记相助,众人虽对能找到子衿多了些许把握。但印记的红线只不过提示了大致方向,要真正找到青青却是花费了不少时间,且绕了不少弯路。
已经是十一月的某日正午,叶珞绪手背的追踪印记越来越长,正是证明她与青青的距离越来越近。
抬头遥见前方的鹅卵石地面以及悬挂着风铃的各式各样吊脚竹楼,如此熟悉的景象让柳棠不禁拿出地图一看,并道:“前面不是格曼城吗?”
樊西亦是点头道:“正是格曼城不错,这么说来青青已经回去了?”
叶珞绪未言,只是依照追踪印记所指方向继续赶路,直到行至城东那种满奇花异草的院子外,她才勒马止步。她下马后转身朝其他人道:“我们进去看看吧,她可能正在家中呢。”
其他三人下马后,同意道:“好。”
青青的院子还是与一年前同她初见时一样,院门未锁,他们刚推开门,就见一个身着红白相间衣衫的女孩从竹楼上奔了下来。
“珞绪姐姐!樊西哥!柳棠哥哥!”她见到他们走进院子,满心欢喜地朝他们跑来,牵起叶珞绪的手道,“一年半没见啦,你们过得还好吗?怎么不见羽慕哥呢?还有这位姐姐是谁?”
她连珠带炮地问了这么多,叶珞绪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慢慢解释道:“这一年半发生了很多事,说来话长,等以后有空了再讲与你听。羽慕有事所以不与我们同路。还有,樊西身边这位是慕容纱姑娘。”
“慕容姐姐。”青青甜甜一笑,向慕容纱打了个招呼,而后又道,“最近天冷,你们随我去楼上聊会儿吧。”
“嗯。”
刚坐定,柳棠便问道:“青青姑娘,你可知子衿兄最近在哪儿?”
原本满面笑颜的青青,听到子衿的名字便是沉默了。
叶珞绪看到她如此怏怏不乐的神情,便猜定是他俩之间发生了些不愉快,问道:“你们俩也很久没见了吧?”
“嗯,”青青点了点头,略带尴尬地笑道,“其实自从跟你们分开不久,我就找到了他……只不过他压根就不想见我,把我赶走了……”
“所以,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格曼城里,并未与他联系过?”柳棠问道。
青青道:“是的。”
柳棠虽知青青与子衿之间定是有很大的嫌隙,所以她才会在他们提起子衿时就郁郁寡欢。但惊夜枪被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