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南镇虽离凤鄢城仍有些许距离,但好在一路上无须跋山涉水,只需一路前行即可。四人下山后,一路快马加鞭,不过半个多月便到了凤鄢城外。
巍峨的城墙就如一条黑色的巨龙,蜿蜒在辽阔的地平线上,叶珞绪不由地勒马慢行,指着前方赞叹道:“国都就是不一样,看这城墙就知道,定有四五个益州这么大!”
自从乔轩少出事以来,叶珞绪就常郁郁寡欢,而和青青道别之后,她的话就愈发少了,除了在行程安排上偶尔应答几句之外,别的时候都是默默无言。
他们不懂女孩的心思,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生怕稍不留神提到乔轩少,引得她更加难过,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淡化这件事。
现今,柳棠看着她兴奋的模样,便知经过这些日子,她的心情已渐渐好起来,便笑道:“是啊,等我们将东西面呈君王之后,就陪你在这儿多玩些天。”
“好!”叶珞绪扬鞭一挥,向城门策马疾驰而去。
果不其然,这凤鄢城不仅繁华喧嚣,更透着一国之都的威严与富贵。就连路旁的酒肆店铺,都装饰奢靡,似乎是宣扬着它们处在天子脚下的优越感。
凤鄢城的道路与傲世山庄的一样,整齐划一,故而皇宫并不难找,他们进城后未做停留,顺着大道,直奔城北。
宫门两旁的守卫见他们四人在不远处安置好骏马后便迎面走来,上前拦住,问道:“来者何人?”
樊西一揖,道:“我们是从烟霞谷和落虞山而来,奉君主口谕,将本门之物送来此处,可否劳烦二位将士为在下通报一声?”
“可有门派令牌为证?”
四人将各自门派的令牌掏出,守卫一看不假,其中一位守卫便走入宫内,引道:“四位少侠,请跟我来。”
这座宫廷经过近千年的风雨洗礼,仍是琼楼玉宇、富丽堂皇,尽显奢华的同时,也散发出庄严与肃穆。
四周除了鸟鸣,静谧一片,经过他们身边的奴仆皆是低头弓腰,行色匆匆。他们跟在守卫身后,自然也不敢说话,只是用余光打量着这偌大的皇宫。
穿过皇宫西侧的花园,青石板路两旁的繁花尽开,细细看来,是以牡丹居多。想必,五月确实为牡丹最为繁茂的季节,或红、或白、或紫,装扮得天家花园雍容华贵。
隐约中,樊西感觉有人尾随他们,猛然回头,却是一抹浅黄消失在假山之后。他驻足望去,仍不见一人。那人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们?
林羽慕见他停下脚步直往后方看,便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口,侧身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樊西低声回了一句后,又继续跟着守卫往前走。那心想,皇宫戒备森严,各处侍卫也必定身怀绝技,那人绝不可能是刺客,那会是何人呢?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直至皇宫侧殿,那个浅黄色的身影都没有再出现,樊西也就不再多想,只是同其他三人在得到通传后,步入殿内。
“参见君主!”四人抱拳单膝跪下后,齐声道。
正在书桌旁批阅奏折的伧王本有四五十岁,或许因为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仍似二三十岁白面书生模样,但一句浑厚饱满的“平身!”充满王者的霸气。
“谢君主!”
伧王走到他们面前,一一打量,而后笑道:“哈哈,你们不仅能平安到达,而且脚程也快,比我预计的早了一个月,肃空掌门和无霜掌门挑人的眼光果然不错!”
他们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赧然道:“君主谬赞。”
“地图可是完好?”伧王直截了当道。
“君主放心,地图无损。”四人将贴有封禁符的木盒掏出,各自施法取下咒符后,呈于君主面前。
符咒一去,盒盖上便隐隐浮现金色的“伧”字。伧王不过轻轻一挥手,四个盒盖上的“伧”字瞬时射出一道金光,而后木盒就如同冰块遇上热火般,融化,消失在空气中,只剩四张被对半而分的地图,嗖得飞入伧王手中。
“这次护送地图,你们完成得很不错,当重重有赏!”伧王将地图收入怀中,道。
柳棠拱手作揖,道:“我等深知这地图对伧国极其重要,作为子民理应拼命护送,但君主若要重赏,我等实在受之有愧。”
“好!江湖儿女果真更看重忠义,而非钱财这类俗物,”伧王很是赞赏,不由拍了两下掌心,而后又问道,“那便留下用过晚膳再走,如何?”
伧王见他们四人面面相觑,想拒绝却是不敢违抗的样子,无奈道:“也罢,在这宫中用膳,规矩颇多,确实更加拘束你们了……”
他们虽早已听闻伧王慷慨大度、不拘小节,但也觉得这般一再违背他的好意有些过分,忙单膝跪下,低头道:“草民不敢。”
“寡人,终究还是寡人啊……你们回去吧,只盼下次见面,不会再如此拘谨了。”伧王一摆衣袖,转身走向那堆满奏折的书桌,不再理会他们。
四人走出皇宫时,正是华灯初上,凤鄢城街道两旁亮起的灯笼随着晚风轻摆,犹如一条条火红的长蛇在长街上游动。
地图一交,他们都如释重负,几个月来紧绷着的神经终于能够彻底放松,牵着马匹在街上闲逛,谈笑风生。
“好饿啊!这些天日月兼程,除了馒头,还是馒头,待会儿可得找一家菜馆,好好地祭下我们的五脏庙!”林羽慕拍了拍肚子,提议道。
柳棠淡然道:“我们习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