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仪撅了撅嘴,笑道:“还是祖母了解我,您上次可是说过要带我去的,可不能骗我。”
“好好好,不骗你,我前个儿还想着带你过去呢,这不,正好。”说着,她吩咐桂嬷嬷,“你命人收拾一下,明日就出发,要早点儿,不然到了日中就太热了。”
桂嬷嬷应诺,“哎,奴婢省得了,这就去。”
老夫人点点头,拉着沈静仪,“你若是有什么朋友也可带去,那庄子大着呢,又凉快,够你们玩儿的。”她对静仪和沈睿道。
“有祖母就够了,咱们自己家人过去,对了,睿哥儿过去吧,免得他整日里无事,给闷坏了,”最后道:“就让二哥送我们去吧!”
沈睿亮起了双眼。
“你二哥?”老夫人想了想,最近京城是有些不怎么太平,让沈楠护送也好,“回头让人叫他回来准备准备。”
“谢谢祖母……”
“我瞧你是几日不见你二哥,想他了,故意让我叫他回来的吧?”
“哎呀,我这点儿花花肠子,都叫祖母只晓得一清二楚了。”
“你这猴儿,”老夫人笑道:“我养大的,能不知道么……”
“祖母偏心,每次有二姐在,都不理我了。”沈睿嘀咕着,老夫人点了点他脑袋,“你还跟你二姐吃醋呢,也不嫌羞。”
沈睿果然红了脸皮,“哪,哪有……”
静仪和老夫人笑了起来,都觉着沈睿甚是可爱。
下午,多日不见的沈楠便回来了,听说她们要去庄子上住几天,二话不说便应了。
沈静仪看着沈楠,自从沈楠入仕后,感觉也变了。往日是个贵公子,如今,是个小将军。
这候府,本应该由他继承。
“你看着我作甚?”沈楠坐在一旁,见沈静仪盯着他,便问了句。
“看你越来越好看了。”
“嗯?咳咳……”他一口茶呛到嗓子眼儿,引起正在和大夫人说话的老夫人,她转过头,“楠哥儿怎么了?”
沈楠忙道:“无事,只是喝得有点急了,呛到了。”他瞥了眼幸灾乐祸的沈静仪,目光宠溺又无奈。
回悠然居的路上,沈楠看了眼,“你搬回来了?”
“是啊!总不能一直住那边,况且太远了,睿哥儿都不愿意来找我。”
“也是,这头离得进,有什么事都方便。”
两人在一处凉亭里坐下,珍珠绿拂两人带着小丫鬟摆了冰盆又沏了茶。
“二哥近日在忙什么?”
“衙里有些公事,怎么了?”
沈静仪给他倒了杯茶,“二哥听说过丁家的事吗?”
沈楠一顿,抬眼看了她一下,“怎么了,静仪听谁说了什么吗?”
“我偶尔听到大伯和祖母谈起过,觉得二哥应该知道,丁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牵扯上候府?”
沈楠放下了茶盅,“莫要听人胡说,这些事跟候府有何干系。”
“二哥。”沈静仪看着他,“我虽然不常出门,但是,我也不是傻子。更何况,事情还关系到温家,若我猜得没错,咱们候府如今需要温家帮助吧?”
沈楠抿了抿唇,叹了口气道:“你既已知晓了,我便不瞒你了。丁大人被定下谋反的罪名押解上京后,丁家便被灭门了,这件事明显是个阴谋,而且,是朝着咱们候府和永安伯府来的。”
“为何是朝着咱们候府和永安伯府来的?”
“爹和永安伯都是朝中中立之派之首,此次……便是针对他们,一是逼迫,二是……”
“推候府下水。”沈静仪道:“候府牵扯进谋反的案子,无论陛下之前多么信任,心里总是会有一层怀疑,所以,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候府,将来会……”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难道说,前世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沈家才会覆灭的吗?
“静仪放心,沈家能够屹立这么多年,不会被逼到那个程度上的。”况且,就算有事,他也会保全她。
沈静仪点头,“嗯,我知道,咱们候府不会如此不堪的。”
沈楠笑了笑,多日不见,他又问了些她其他的事情,借此转移了注意力。沈静仪知道他的心思,便也不再问了。
“明儿还要早起,你可都收拾妥当了?”沈楠问她。
“这还用你操心么?”她想起来一件事,拉着他起身,“二哥,我给你做了个东西,走,我拿给你瞧瞧。”
“是什么?”
“到了就知道了……”
悠然居东次间里,珍珠捧着红漆雕梨花样儿的托盘过来,沈静仪拿过上面的东西递给沈楠,“你瞧瞧喜不喜欢。”
“是什么?”沈楠拿到手里一看,竟然是条腰带,上面嵌着碎玉,打底是银灰色绸面,祥云滚边,倒是好搭配。
他很是喜欢,“静仪的手真巧。”
“二哥喜欢吗?”
“当然喜欢。”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了怀中。
“明日还要早些启程,我先回去收拾了,若是有事,你吩咐丫鬟去找我即可。”
沈静仪点头,本想亲自送他,却被他拦住,“不必麻烦,我自个儿回去就是。”
目送他离开,沈静仪回到正房里,此时,谢嬷嬷回来,将打听到的消息如实相告。
与前世一样,徐家的确在城郊有处庄子,“大容禀报说,那地儿的确有点可疑,今日还抬了几匹货进去,可据他们观察,那货似乎不太简单。”
“可查清了是什么?”
“大容说,听到了